我的丫鬟极度社恐_作者:不羡酒酒(43)

  “如此盲人摸象下去也不是办法,现下世子不妨休息片刻,待会儿随本官一起去那黄富山的家中坐坐,想必世子对那人很在意才是。”

  温珩道:“若是梁兄方便,不如现在就带我们去。”

  “也好,那本官这就去叫人备马。”梁钰山说着,视线转到了阮清溪身上,柔声唤她,像在哄自己的一个小妹妹似的:“清溪,你何时回家,我派人送你。”

  阮清溪将自己腰间拴着的行李往桌上轻轻一扔,道:“我都跟我爹娘说好了,这几日我就跟着你,在没弄清楚郑大人的事情之前,我不走,否则我良心不安,毕竟那日……”

  “这又不怪你。”梁钰山道。

  “可是我自己愧疚嘛。”阮清溪抿着双唇,像个任性的小孩子般捏着手指。

  “那便一道吧。”

  因此行是随着官府调查之意前去,又因黄富山精神极不稳定,家人本就不愿让他见人,所以梁钰山只带了温珩一人,宁诺和阮清溪也不愿闲着,就进了郑业之前常待的书房,希望能再找出什么线索,这几日梁钰山忙着处理堆积的杂物,那间书房还未来得及收拾,保持着原样。

  黄富山病了之后,商行就暂时关门了,一家人都搬回了郊外的老房子暂住着。

  温珩与梁钰山刚到那里时,黄富山的老婆正端着碗饭追着他满院子的跑。

  “咳咳……”梁钰山攥起拳头置于唇边,清咳几声,他竟一时不知如何引起这俩人的注意。

  黄富山的老婆听见动静,端着饭碗停了脚步,看见是梁钰山,赶紧抹着眼泪迎了过去:“梁大人,让您看笑话了。”

  “夫人辛苦了,这位便是黄富山的内人。”梁钰山转而朝温珩道。

  那妇人见温珩是梁钰山的朋友,看着也是气度不凡的模样,也友好地报了姓名:“民女叫何春兰。”

  “夫人,这位是本官的好友,同本官一起来调查你相公的事。”

  “那先进来坐吧。”何春兰说着朝院子里仅有的几个下人试了点眼色,下人赶紧一拥而上驾着黄富山就往小黑屋里去,黄富山费尽全力挣扎着,无奈他人又矮又胖,全是虚力,怎样都挣脱不了,只得踹来跳去,口中不停怒骂道:“蠢货,你们这帮蠢货快放开我!都滚,离我远点!”时不时又如同痴傻小儿般笑着问:“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何春兰见自己相公成了这副模样,尽管已经在心里宽慰了自己好几天,此时还是忍不住流出眼泪来,抽泣着诉苦着:“为何会变成这样啊,不是暴怒成性,就是逮住人就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梁钰山也不知为何,情不自禁望了眼温珩。

  温珩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别看我,我父亲不问这些,他就是凶得六亲不认,傻倒是不傻。”

  宁诺谨慎入微地将案台上所有书卷摆在一旁,再挨个检查,看过的就放在另一边,阮清溪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着,边看边同宁诺说着话,从案件说到自家养的一条小狗,海阔天空,无处不扯。

  “你认真的模样真好看,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能做到一句话都不回答,我真的很佩服。”

  宁诺抽出一个卷轴,摊开一看,便双眼一凛,瞳孔骤缩,她俯下身子,几乎要将眼睛贴在那上面。

  阮清溪见她不对劲,也伸长了脖子看去,视线所及之处是郑业之前所列的整整一页江湖杀手组织的名字,而其中有个名字被醒目地圈了出来。

  血落枫。

  ☆、第二十五章

  直至夜幕降临,温珩他们也未能从何春兰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毕竟她不是当事人,很多细节皆是一问三不知,而黄富山又成了那副痴傻的模样,但临行之前,温珩与梁钰山商量着,还是去会会那黄富山本人,说不定能含糊套出些什么。

  黄富山大多数时间被关在屋舍旁边的一个小矮屋里,推开木门后,扬起的灰尘和刺鼻的朽木味扑面而来,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点油灯,只有窗外一轮幽幽的月亮能带来些光照,或许是害怕黄富山疯起来将油灯扫下点燃屋子。

  何春兰推开虚掩的门,有些战兢地说了句:“大人你们尽快点问,他现在还算老实,若待会儿有什么突发情况,唤我便是。”

  浅白色的清辉洒了进来,照映出落寞坐在床边的男人,只见他一身华贵的金镶边祥云宽袍,却已经变得皱皱巴巴,衣摆上沾着已不容易洗净的污迹,如同云端摔入泥沼,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