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脸络腮胡子,虽然看不出具体年纪,但绝对比谢榛要大,这时候却称唿他为“谢哥”。
谢榛听出这里面的变化,明明是张狂的性子却要做出无辜的表情:“我犯了瘾病,没有跟着出去,他们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呢?”
自己没有亲临现场却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说是运气,又有谁相信呢?作为这场博弈中唯一的胜利者,谢榛不能让人小觑。
司机不再说话,专心开着车,态度更加恭敬。
卡车在跟着车队走了一段之后拐上一条小路,一个小村庄出现在眼前,司机把汽车停在村口,谢榛独自下车走进一间矮小的屋子。
与边疆宽大的住房不同,这件屋子窄小逼仄,更像是筒子楼里的某个小间,谢榛吊儿郎当的走进来。
进门之后夸张的喊道:“哎呦,谁这么不会干事,怎么把花哥安排在这么个地方!”
第八十四章 死
床上躺着的正是去找古城的花头!
“你……呵呵……”
花头的声音粗哑,唇边有干涸的血沫,肺部发出好像风箱一样的声音,他的全身都浮肿,不少地方流出淡黄的组织液,肿胀的眼皮把眼睛弄的好像只有一条细缝一样。
“花哥快别这么客气,别起来招待了,就这么大个地方,我自己动手就行。”谢榛毫不客气的翻找起东西来。
屋子本来就不大,军绿色的大背包实在惹眼,一会儿功夫谢榛就把背包找出来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特制的手套,带上之后向花头身上摸去。
花头看不清楚,但是还有些神志,使劲摇晃着身子想要摆脱谢榛。
谢榛好像照顾小孩一样哄道:“害怕什么,你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害怕的?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他从他的身上摸出一块崭新的血玉,又摸出几块碎玉,满意的笑笑。
花头奋力睁开眼睛,神情满是不甘。
谢榛屏住唿吸把几块玉石小心的放到一个特制的袋子中,抬眼看见花头的惊诧不甘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致:“想做个明白鬼上路?”
花头更加急迫,伸出浮肿的右手摸向谢榛,谢榛看他手指上的的指甲都脱落了,伤口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泽,还有几处流着暗红的血液。
谢榛退后几公分,恰好站在他无论如何努力都够不到的地方,点上一支烟,开口道:“你从我口袋里摸走的那些玉,都用上了吧?”
花头的眼睛蓦地睁大,发出更加急切的“呵呵”声。
“有一种仿造,先把玉块上火烧一烧,烧的玉质表面炸开,然后把它泡浸到液态的汞和锑中。”谢榛吐出一口烟圈,“泡上几天几夜,再取出来封上一层蜡质,抛光之后就跟正常的玉一模一样了。也不能说一模一样,它的表面会更亮,放在阳光下面会有银灰色的闪光。”
花头垂下胳膊,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没有注意到银色的闪光。
“当你剥开阻隔融化和金属挥发的那些锡纸保鲜膜的时候,就注定要有今天的下场了。蜡质在体温下融化,封在里面的重金属渗透进你的皮肤之中,挥发到空气中让你吸入体内,只要几天时间,你们就会……”他用眼神扫视花头,“变成你这样。”
谢榛扔掉烟头,摇头嘟囔道:“真没劲啊。”他转身慢慢走出小屋,声音淡漠,“头晕、头痛、恶心、腹泻、发烧、咳嗽、胸痛、牙龈出血、口腔溃疡、无尿、全身浮肿,然后……”
花头勐地一阵咳嗽,谢榛最后一个字飘然而至
“死。”
走出那个阴暗的小屋,边疆高纬度的阳光打在皮肤上热到发痛,谢榛冰凉的心脏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回暖。
他回头看了看小屋,这是帮派在边疆的一个小联络点,花头能拼着最后的力气爬回这里也是一种能力,可惜,他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花哥染了传染病,让兄弟把屋子烧了吧,老大那边我会负责。”谢榛冷冷地吩咐。
第八十五章 军用吉普车
司机傻愣愣的站着,直到谢榛瞥过来才回过神,赶忙应下,去找联络人来处理这些事情。
这个联络点以后也不会再用,这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谢榛把那个沉重的背包放进另外一个巨大的隔离袋中,心中无比平静。
有了这些东西,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不用再回那个阴暗压抑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