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这朵花儿_作者:幼遇(18)

2018-10-08 幼遇

  看着姑娘娇气脆弱的模样,他动了恻隐之心,这……不应当是他的作为。只是姑娘似乎并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十分危险,对于男人来说十分危险。她只是将他当成了个软乎靠垫罢了,不免想到日后她若是碰见什么欲行不轨之人,这干干净净的什么也不懂,又该怎么办呢?

  他摇了摇头将那扯得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而身上的重量也在不断减轻,看见姑娘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他也站了起来。本想上前扶上一把却终是止住了,嫣红的薄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本宫最近节食,晚间吃的不多,可能是因着这个。”她摸着椅子的扶手斜倚在椅子上,有几分春光乍现,和季元容解释着。让他知道这并非自己刻意为之,奇怪跟一个小琴师有什么可解释的?

  那几点春光他装作没有看见,趁着她合上眼睛小憩的当口,凤眸扫过梁青雀纤细的身体,这姑娘明明和胖字搭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又为何要节食呢?

  外殿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她休息了一会儿,抿了几口香茶才略缓了过来,本想着叫季元容退下,可她突然想起早上遇见他时他匆匆往嘉裕宫走的事情,按捺不住,问出口来。

  “季琴师,今儿个早上,你去嘉裕宫奏琴当真?”她眉微蹙,显然不信,他却不因为梁青雀的怀疑的眼神而改变自己的答案,“当真。”

  他不想去看她的那双眼睛,生怕自己所想的被她左右了去,她听见季元容肯定的回答,耸了耸肩。她知道季元容是淑妃送进宫来的,那么如果淑妃叫季元容去奏乐赏玩的话,季元容应当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自己这么说服了自己。

  眼见的天色更加暗沉,隐有知了的鸣叫声,她张开檀唇打了个哈欠道:“琴师且回吧,本宫累了要歇着了,那日之事还要多谢琴师。”

  她看似不经意的模样,却是真真的上了心,季元容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外殿,他出了外殿看着梁青雀的两个近身宫女在外头等着,面容上有些许的慌张和焦灼之态,他勾唇轻笑,直叫人看的移不开眼。

  而在那宁昭殿内却异常的安静,梁崇褪下了鞋,斜倚在小榻之上,将那写好的文书放进信封之中再用火漆封了口儿,叫来立在小榻旁的六安道:“将这封文书递给晋国公府,万不能出了差错,备下马车去,也还快些。”

  六安哎了一声将此事应下,便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宁昭殿,这事儿可得亲自走一趟。若叫旁的小太监送去再出了什么一差二错到底怪谁?这么想着便上了等在宁昭殿殿口处的马车,往那晋国公府去。

  晋国公府里王宫不远但也算不上近,三刻钟的时间方才到了那晋国公府,夜里有些看不真切,可也能感觉到它的恢弘气势,六安顾不得多瞧,见大红漆门处站着两个巡视守夜的侍卫便上前道:“宫里头来递文书的。”

  他换上一张笑颜,那守着的侍卫见六安的穿着打扮着实像宫里头来的,却也不敢确定。只好支了其中一人进去,那小侍卫跑进了府内,见只有书房里还有灯火亮着,便知道晋国公大人大概是在里头处理公文。

  他走至书房门口处,朝着那守在书房处的侍从道:“进去通报声,外头说是宫里头来了人。”

  侍从将门开了个小缝而后钻了进去,见林居尚正皱着眉毛看着平铺在紫檀木翘头案上的文书,他是不识字的但也知道这晋国公在思量着什么。

  他哈着腰道:“大人,外头说是宫里头来人,见也不见?”

  侍从看着林居尚嗤笑了一声,将那平铺在书案上的文书收好放进左侧的抽匣内道:“宫里头来人哪能不见,还不快请进来?”

  这个时间往常时他都已经更衣歇下了,今儿个等的这么晚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句宫里头来了人吗?他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儿,等着那人进来,想着此事究竟要怎样同胞妹讲清楚,不过是个庶女,他觉得他是在为胞妹除去个烦人的玩意儿。

  不过一会儿便进来人,见是宫中伴王上左右的六安,“六安公公这么晚了,不知有什么文书要递来?”

  六安行了一礼道:“见过晋国公大人,奴才不知,是王上叫奴才送来的。天色不早,奴才还要赶路回去,就不久留了。”

  六安将揣在怀里护着的文书双手呈递给林居尚,林居尚只手接过而后便摆了摆手示意六安可以走了。六安推开门去,匆匆赶往燕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