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聆见过几次时母,虽已步入中年,却依旧保养得体,雍容华贵,一张脸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滋润。
让她没想到的是,时母这邀请人吃饭的方法真是高调独特不做作。
她打量的同时,贵夫人也正打量着她。
童聆嘴角挂着职业微笑,脸都快要僵了,不清楚对方找她的来意,她也不好贸然开口。
在她快要维持不下去时,对面的夫人呷了口茶,才开门见山道:“童小姐尚且年轻,何必要在我们家时听这棵树上吊死呢?”
童聆算是明白了,时母这是要把她从时听身边打发走呀。
之前时家给时听安排了相亲,相亲不成,时母特地从奥地利飞回来,这会把主意打到童聆身上了。
对于童聆这个演员来说,只要心中有戏,哪里都能是舞台。
童聆迟疑了半晌,小心翼翼道:“伯母,时听不是棵树,我也没有想不开要上吊自杀。”罢了,又接一句:“谢谢伯母挂心。”
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良家淑女体贴人的样子。
时母:“……”
这小姑娘跟她打太极呢。
“我们时家的婚姻,历代都是讲究门当户对,就童小姐的职业而言……”说着,时母摇了摇头,“我和他爸爸,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戏子嫁进我们时家的。”
童聆:“……”
沉默,心里默默的猜测时母接下去要说的话。
时母:“开个价钱吧,只要你肯离开我儿子。”
童聆:“……”
抿唇,嘴角扬起,猜对了。
真是一出狗血又俗掉牙的霸道总裁戏码。
不过……
童聆刚要笑靥如花的和时母谈价钱看看时听到底值多少套房子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男人来势汹汹,“谁让你私自找她的?”
以前他都会恭恭敬敬的给个面子喊个“您”,这下直接变成“你”了。
时母脸色煞白。
童聆还没见过时听发这么大的火,坐在餐桌前脑袋都懵了,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听沉着脸指挥梁木,“带童聆先回去。”
出了包厢门,童聆黑人问好脸。
她莫名其妙被请过来,然后又莫名其妙被带回去?
关键是,餐桌上那么多吃的,她还一口都没动过!
☆、8
上学时,爸妈总念叨着你学习。
工作了,他们又要让你赶紧找对象。
童聆回了C市拍戏后,童母来剧组探班就跟回家一样频繁,每次看见徐司珩的眼神都是两眼放光。
童聆看着徐司珩和自己的母亲相谈甚欢,有些无奈。
童母走前也是十分殷切的邀请徐司珩去家里吃饭,待自家妈妈走后,童聆上前毫不客气的在徐司珩的背上拍了一掌,“怎么我妈每次见你,眼里就没我这女儿了。”
这一掌不重不轻,无伤大雅,徐司珩打开童母带过来的小点心吃了一口,眼睛眯起,甚是享受:“伯母这天上有地下无的手艺啊,怕是要在你这里失传了。”
“徐司珩!要死啦你!是给你吃的吗!”童聆被他那欠揍的模样惹得立马撸起了袖子怒吼一声。
两人毫不意外的不知道今天第几次“扭打”在一起。
童聆和徐司珩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彼此,小学是同班同学,初中好不容易不同校,谁知到了高中又是同班同学,每次分班都没能把这两人分开。
童聆不禁感叹,真是孽缘啊孽缘。
学生时代,他们身边有什么朋友,每天都跟谁玩在一块,双方家长都一清二楚的很,两人没少去对方家里蹭饭。
童母现在探班探的勤,怕是早就把徐司珩列入自家未来女婿的候选人之一了。
然而童聆和徐司珩的心里早就达成了一致,他们可以是每天在一起打打闹闹的青梅竹马,亦或是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可如果要更进一步,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他们互相陪伴走过了小部分的前半生,感情如亲兄妹般纯粹美好。
这其中的感情,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懂得了。
这城市的家家灯火,似夜幕上的繁星坠落至此,星星点点,交错串连,与天交相辉映,形成一幕地上银河。
温家在C市也有一席不可侵犯之地,这天温家长子的生日晚会上邀请来的都是不同圈子里的名人和政府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