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地想反抗这种不公,以至于他忘了自己做人的一贯原则。
他忘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忘了不能授人以柄,他忘了民心不可失。因为他太想补偿那个他理应唤他“母亲”的人,他想让自己也失去点什么,来弥补那个女人悲惨的一生。
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不该去“反抗”,他没听。而如今,他的王妃也来劝他不要“反抗”,他想,还是妥协了吧。
他的王妃在他心里到底占了什么位置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有些他无法接受的话,假如出自那个人的口中,他也许就能接受。
天黑之时,李彪抱着阮诗萍回来了。
阮诗萍缩在李彪怀里,浑身湿漉漉的,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身子瑟瑟发抖,脸色青白,嘴唇发紫。
汤兆隆立即召来了医师,替阮诗萍诊治。
李彪说,阮诗萍当时情绪太过激动,没注意一脚踏入了冰窟。当时周围没有一人,或许有人也没人对她施救,阮诗萍也不知道在冰窟里泡了多久,直到李彪找到她。
李彪找到她时,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身体冰凉冰凉的。李彪把她拖出来,就抱着她飞奔回了王府。
看着原本生龙活虎的小丫头,如今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西惜心疼地泪流不止。她搓着阮诗萍的小胖手,不停喊着:“怎么这么凉,怎么这么凉?”
然后将阮诗萍的手放在自己脖颈的肌肤处,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汤兆隆坐在一边紧紧皱着眉头。
李彪站在那里,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过多久,阮诗萍原本冰凉的肌肤又开始变得滚烫,西惜知道她是发起了高烧,让人给她加了几床被子,而阮诗萍还是在被子里发抖不止。
医师很快就来了,把了脉后说问题不大,便开了几服药。
西惜他们七手八脚的把药给昏迷中的阮诗萍灌了进去。夜里,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热度已经渐渐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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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了
阮诗萍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
当时西惜趴在她的床边睡得正香,突然感到有什么热热软软的东西碰上了自己的脸颊。睁眼迷迷糊糊地看去,发现阮诗萍倚着床头坐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用小胖手抚摸她的脸。
西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欣喜道:“表妹你终于醒啦!你可吓死嫂子了。”
说完便伸手摸了摸阮诗萍的额头,手下刚刚好的温度显示阮诗萍的高烧基本已经退去。
“嫂子……”一粒粒豆大的泪水从阮诗萍的圆眼中掉落,她含糊不清地呼喊着。
西惜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唉,嫂子在这儿呢!别怕,表妹,已经没事了。”
“我好害怕啊嫂子,那个地方好冷好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阮诗萍仰着张圆脸向西惜诉说道,说完便一头扎进西惜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西惜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一边差使丫鬟去告诉王爷“阮小姐醒了。”
阮诗萍在西惜怀里哭了一会儿,可能是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便抬起头来,想再说点什么。这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汤兆隆和李彪一前一后踏入了厢房。
阮诗萍一看到汤兆隆,脸上激动的表情立马就消失了,强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西惜戳了下她鼓鼓的脸颊:“你看这小嘴噘的,都快能栓头驴了,哈哈哈。”
阮诗萍轻轻推了西惜一把,低声撒娇道:“讨厌啦嫂子。”
汤兆隆一进屋内就摆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好像对于表妹的这场意外他没有一点心疼,有的只是看笑话的心情。
西惜冲汤兆隆说道:“阿隆,你快说些什么,你们兄妹俩可不能再这样闹别扭了。”
汤兆隆不置可否,也不说话,只是用着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阮诗萍。
西惜又对着阮诗萍说道:“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你表哥都快急死了,他说都是他的错,他不是个好哥哥,他不该打你……”
阮诗萍眼睛一亮:“真的啊?”
“你不要乱说,本王何时说过这话啊?”汤兆隆斜睨了一眼阮诗萍,对西惜说道。
阮诗萍的眼眶瞬间又蓄满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