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一个特容易感慨的人!
宋弘义虽与她相处不久,可自从拜师以来,她便也将他纳入了重要的人行列当中。
而今,他却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且……从那语气里,感觉无比的沉重与渺茫,她不知晓宋弘义的身份,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的会能如此舍得?
且,她最是讨厌离别。
也不知自己在脑里想了什么,想了多久,迷迷蒙蒙间,她感觉到了柳氏与郭玲儿轻生进门的声音,似是来她的床边看过她,可是又似乎在梦里。
这一夜,她睡的极为的不安稳,总是在不断的做梦,一会梦见三儿长大娶妻,一会梦见宋弘义生活倍受艰辛,又时日瞧见自己回了现代,那群学生问她,这些日去了哪儿了?
可最后,又见着了那个穿着天青色长袍的少年,他在阳光下负手而立,笑容儒雅,让她慌促不安的心竟然缓缓平静下来。
这一夜,睡的极累,醒来时竟是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而这一昏沉,便是让她直直的病倒了。
正月十四。
店里已是开业了不少些的日,而宋弘义也早便走了,初六那日她便开始有些低烧,而因未曾表现出现,她的稍微不适,众人便以为是因宋弘义的离开而表现的如此。
直到一直过了两三日后,随着她缓缓咳嗽,众人这才惊觉她竟是发热了?
忙是带她去铺里看各种郎中,药膳开回来一堆,日日喝都没起得大作用。
而三儿上的私塾也在高文的全程帮助下顺利入学,只待过完正月十五去私塾报道了!
今日已是十四日,明日便十五元宵节了,而叶言也早便已经答应了众人十五要去锦县看花灯的。
是以当十四这日将包卖完之后,她便贴出了告示,十五元宵不营业,休两天。
这几日来铺里的生意倒还真是不错的,如以往一般,一天的进账平均均是达到了四两银左右。
待这日将铺里收拾完,吃过完晚饭之后,郭玲儿因明日要去锦县玩,一直兴奋到将所有的衣服拿出来,在身上比划比划,又问叶言要穿哪件衣服觉得喜庆。
自从入了这铺来,她的衣衫自然也是多了些的。
也自打她那病了之后,柳氏深深自责,觉得是她没将房里的火生起来,使得她如此遭罪了,是以便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保暖。
“你呀,穿哪件都好看!”瞧着郭玲儿如此兴奋,柳氏在一旁倒了杯茶,笑容上带着几许的宠溺,“你言姨如今身正不适呢,可别扰着她了!”
“没事!”叶言坐卧在床上,捂嘴轻咳了一声,笑道,“若是喜庆,便穿那件红色绣花袄罢,若是清爽,便穿青绿色那件袄!”
“青绿色?”郭玲儿手上正比划着一件稍微有些老成色的袄的,闻言偏头看了看床上的衣衫,而后又摇头,“那我便穿红色绣花袄罢,明日言姨穿过年那件青绿色的,你穿着可好看了!”
还不待叶言话,郭玲儿手上便拿着衣服到了她的面前,“言姨,明日就穿那件可好?可好?”
瞧着她软滴滴的声音,叶言只觉得一阵无奈,宠溺着摇摇头,“好,便听你的,明日穿那衣服!”
“就知道言姨最是好了!”听着她如此回答,她便又高兴的跳了几跳。
咳嗽起来有些厉害,感觉肺都要咳炸了一番,实在有些难熬,她便干脆趟身下来歇息了。
待第二日吃罢完早饭之后,便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往锦县而去。
到得县里之后,起先众人是先被那繁华给迷惑了眼睛,特别是郭玲儿,将马车的窗帘掀起来,瞧着外头街边的摊,竟是高兴的直接跳起了脚来。
因花灯是在晚上举行,是以众人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如今正好是节日,锦县的人也自然是多,是以便也如现代一般,开始涨价!
房间分为三个等次,普通,一般,上好。
普通的一间需要三百文,一般的五百文,而上好的,便是一两银一晚了。
如此,这还只是算锦县一般些的客栈。
而不巧,今日十五,便宜些的客房早已爆满,只剩几间上等的房了。
一两一间的房间,众人自然是觉得贵了,然而叶言却不如此想。
既然是出来玩的,定然是是要玩好的。
而因有六人,便准备要五间房,她与柳氏极郭玲儿一间,其余人独自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