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便是怕有人来闹事,是以镇上的黑白两面她都走的极为心。
只是,如今镇长不肯来,宋弘义又已走,她也是没有可能靠的人了!
一瞬间,她有些无比的胸闷。
是以,她不知道刘大姐和伍霞在她面前又了什么难听的话,只知道砸完铺之后,又在她面前吧唧吧唧的又了一通,宣誓着她胜利者的得意。
待人走后,她的铺前越来越多的人来观看,瞧着里头的场景时,均都纷纷在耳旁细语。
叶言有些待待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此时正是艳阳的天空。
三月的天气里,阳光正明媚,微徐的清风在这个天空里,显得如此融洽与惬意。
可不知为何,一直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心酸忽然的便升了起来。
秃废,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此时多想蹲下来,然后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膝盖里大哭一场,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不能!
她不可能再任何人面前哭,也不可能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示着她的脆弱。
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她面带笑容,看向一旁一脸心疼的柳氏与一脸担心的高良,“没事,咱们把铺收拾收拾,修整几天罢!”
罢,她便抬腿,步看似极为轻松的步入了铺里。
越是坚强,便越是让人心疼,柳氏叹了一声气,与高良两人一同入了里,在将大门关上,杜绝了外头的所有喧闹。
瞧着满目的狼藉,叶言脚踩在碎片上,忽然不知从哪儿收了。
“言,你想哭便哭罢!”
柳氏蹲下身来,轻叹了一口气,满眸心疼的看向叶言。
“我为何要哭?”闻言,她却是笑的淡然,“不过是砸了个铺罢了,无事无事!”
无事无事,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这个世道,本便没有谁欠谁的,她为何要屡次三番的被刘家的兄弟姐妹欺负,莫不是真当她是好捏的柿,谁都想来碰碰?
感谢了柳氏的好意,随即她便拿起扫帚开始将地上打扫起来。
未免吓到了郭玲儿,是以曾木便一直带着她待在后院里头,此时听着人已经走,这才出的门来帮忙一起打扫狼藉。
桌椅板凳杯碗茶壶均都被损坏,便是连蒸笼、灶都无一完好。
这是她投入了近半年的心血,这半年来,日日是起早贪黑,然而,如今倒是一片废墟了。
一时间,她自己也不知晓脑里到底在想什么,收拾着收拾着,她忽然无比的想三儿了。
直起身,放下扫帚,轻吸了口气,朝着那也是一声不吭的几人道,“我先去一躺三儿学堂!”
闻声,几人均都侧头看向叶言,而郭玲儿则跑来,牵了她的手,“言姨,我陪你一道去罢!”
“不用了!”她轻笑,将自己身上本就没有灰尘又拍了拍,“我待会便回来,先劳烦你们累着了!”
罢,摸了摸郭玲儿的头,随后便从后门走了。
曾木抬眼看向那个消失在门口处的背影,尽管看似和之前的步伐无二,可不知为何,给了他几多些的落寞感。
来到三儿的私塾前。
叶言抬头看了看那挂着的匾牌,又是吸了口气。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到三儿的私塾前,可是今天,她却忽然无比的想看见三儿。
那私塾门口坐着一个守门老头,瞧着叶言时,一双满是浑浊的眸眯了又几眯,随后道,“姑娘,你在这干甚呢?”
“没事,我等我弟弟下课,接他回去!”闻言,叶言朝着那老头一笑,回道。
私塾是不得随意进人的,是以叶言自然是进不去的。
听了她的话,那老者抬头望了眼天色,此时约摸不过现代时辰的两点光景,距离下私塾还有一个时辰,他便摇头道,“此时天色还早着呢,你不如先回去罢,一个时辰后再来!”
“无事!”她摇头,“我便在这等着罢了!”
话罢,便干脆的在私塾门口的台阶下坐了下来。
那老者还想再什么,可瞧见姑娘脸上一脸坚定,想着到底也不能影响他什么,便也干脆不管了。
叶言身坐的无比笔直,阳光将她影缩的极极,就如此看着自己的影,她忽然也觉得有些想笑了。
这个影就如她一样,再这茫茫天地间,显得极为渺又极为无力。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便听着那老头一直喊着她,待她仰头,便听得他道,“姑娘,我瞧着你也是挺乖的,这样罢,老朽便先放你进去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