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南宫楚也微微一笑,“倒从来不知三皇兄的口齿变得这般伶俐了。正所谓杀人的其实是人,这些火枪虽然杀伤力极大,但也可以为我大胤将士所用,抵御外侮。否则,万一将来交战,若大胤将士们还是用传统的刀剑,他们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敌军的猛烈炮火呢?”
“你住口!”皇帝突然大喝一声。连容晓都被吓了一大跳,天子一怒,果然威力惊人。这说不定也是皇帝第一次对南宫楚发怒吧。
他指着南宫楚的鼻子,怒喝道:“你这些火枪,到底是为了抵御外侮,还是为了让它们瞄准你的父皇和你的亲兄弟们,你自己心里清清楚楚!知道朕今夜为何会来参加你这个所谓的贺喜宴会吗?因为朕已经听人来报,说你把朝中所有的重臣,皇族权贵请来参加你的宴会,就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朕本来并不相信,可是朕的大内侍卫却抓到了那埋伏在宴会大厅外的沉烨,染风,都是你的楚卫们。你就是为了想得到朕的皇位,所以就想把朕的这些大臣们全部屠杀?朕从未想过你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从前真是错看了你!朕本早已打算将……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么?”
怪不得一直没有看到沉烨染风和其他楚卫们,原来是被皇帝的大内侍卫给抓起来了。只是听到皇帝对南宫楚的怒斥,容晓真是觉得他比窦娥还冤。
她忍不住想上前为南宫楚辩驳几句,南宫楚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尽管他已意识到自己精心筹划的一切,却是落尽了别人设计的圈套里。但他还是镇定道:“父皇难道只凭这些,就认定儿臣谋反?”
一旁沉默的燕云深突然跪了下来,“云深私造火枪,已知是死罪。但求陛下能放过燕家满门,云深愿意将功折罪,把这些年来楚王利用燕家的势力,结党营私,谋害朝臣,在外面侵占百姓钱财掠为已用的罪行一一招供出来。”
他这淡淡的几句话,却如几道晴天霹雳劈向了所有的人。连容晓都被震得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她知道燕云深是在诬陷南宫楚,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哪个人不会信?
有几个一直看不惯南宫楚的皇子已经开始窃笑,因为他们都知道,从燕云深站出来指认南宫楚的那一刻起,这不可一世的楚王,就已经完了。
而南宫楚的九个亲兄弟,也只有太子,樱王和那仅十岁的宁王出来为南宫楚辩驳。
太子沉痛道:“还请父皇不要轻信燕云深的一面之词就将阿楚定罪,毕竟,阿楚一直是父皇最心爱的儿子啊。”
他这样说,皇帝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至极,“就因为他是朕最心爱的儿子,他才可以仗着朕的宠爱无法无天么?来人,将楚王府与燕府一干人等全部押至天牢,容后再审。”
发完这个号令,他深深的叹口气,面露疲惫之色,“本以为一桩喜事,谁知会有如此变故,看来世事果真无常。朕果然是只能做一个六亲情绝的孤寡皇帝。汪德全,扶朕回宫。”
南宫楚拉着容晓的手跪在皇帝面前,“父皇,晓晓已是父皇亲封的怡贤郡主,就已不是楚王府中人,还请父皇放过她,不要牵连无辜!”
遭遇此大变,皇帝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容晓这一个小角色,只是摆摆手道:“就让她住在郡主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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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进入下一卷了,王爷和晓晓即将过上另一种全新的生活
☆、001 树倒猢狲散(二更)
怡贤郡主府,自从皇帝赐给她之后,容晓本来以为自己没有什么机会住进去,甚至还酝酿过将它转手卖个高价的想法。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她就住进来了。
如今看到这大却空的宅子,容晓感觉很唏嘘。
她到现在还觉得那夜是一个玩笑,甚至是皇帝,南宫楚,燕云深合起来给外人演的一出戏。
毕竟燕云深与南宫楚从小一起长大,同时拜师于莫老,相互扶持这么多年,无论谁背叛了南宫楚,都不可能会是他燕云深。
然而当燕云深拿出南宫楚在燕家的生意中分得巨额利润的账本,向西凉购买火枪的票据,甚至还有西凉王承诺帮楚王尽快登上帝位的密函,以及这些年来他为了让燕家生意一家独大,各种打击压榨全国各地大小商行,收取苛捐杂税,甚至在一些州郡,还闹出不少人命案的种种“铁证”时,容晓就觉得南宫楚真的栽了,而且是栽在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