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马上有些不悦的蹙眉道:“怎么你肚子里都有我的宝贝孙子了,还叫我姑姑?”
容四在边上咳了一声,“晓晓毕竟与楚王尚未成亲,让她改口叫你娘,我怕晓晓的亲娘在天上都不会答应。”
容晓听到容四这样说内心更加抑郁了,她不仅是在十五岁的幼齿年纪就怀有身孕,而且还是为这个保守的封建社会所不齿的未婚先孕。她自己都羞于见人,不知道阿月和容四为何都很坦然的接受这一现象,完全不觉得她家儿子是个欺凌幼女的禽兽。
阿月哼道:“梳梳与我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晓晓这丫头在出生的时候就应该叫我一声干娘,如今她成为了我的儿媳妇,梳梳知道了,恐怕连高兴都来不及。”
提到容梳梳,容晓心神一动,“姑姑,你说我娘,她还会回来么?”
阿月叹口气,“不知道,她当年被你爹伤得那么深,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再说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哪能想回来就回来?只是我最气愤的是,当年她要走,竟然没有带上我。听说她那个时代,街上有四个轮子的铁皮车,跑起来比千里马还要快,天上还有大鸟样的东西,人坐着它,不会轻功也可以飞来飞去。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吗,你说你娘会不会骗我?”
容晓见她把话题扯远,只能轻咳道:“姑姑还是不要跟过去的好,姑姑跟过去了,岂不失去了跟阿楚母子团聚的机会?”
阿月笑着看着容晓的肚子,“是了,同样还失去了当祖母,看着我的乖孙一天天长大的机会。我现在就去下厨给你炖一些安胎的大补汤。”
见阿月说完就乐颠颠的出去了。容晓惊恐的看着容四,“阿爹,救我。”
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还是个胚芽就被自己奶奶做的黑暗料理直接中毒胎死腹中。
容四了然的笑了笑,“你放心,我现在就去阻止她。”
他出去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支用碧绿青翠的玉做的笔,登时浑身一震,一张越发苍老的脸变得惨白惨白的。
容晓看到他的异样,奇道:“阿爹,你怎么了?”
容四死死得盯着那支玉笔,“这东西,你是哪来的?”
容晓道:“这是前些日子我去玄阳玉笔山庄参加武林大会,那玉笔山庄的庄主雪中玉雪大侠送给我的。这本来是武林盟主的信物,所以这支玉笔本也不属于我。我一直想找机会将这支玉笔还给雪大侠。”
容四将那支玉笔握在手上,满是老年斑和皱纹的手竟还在微微发抖,“玉笔山庄,雪中玉,不如这支笔阿爹替你去还给他吧。”
容晓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阿爹莫非以前还认识雪大侠?”
容四笑了笑,“阿爹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么会认识那样的大侠?不过这毕竟是武林盟主的信物,你一直拿着恐怕对你来说不是好事。阿爹就去玄阳一趟,替你去把玉笔还给那个雪大侠。”
容晓见他态度坚决,看来不是说说而已,也许他跟雪中玉真是旧识。但看他越发苍老佝偻的身子,容晓实在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玄阳,便大喊一声,“谢延风!”
谢延风不肯回南诏,也不愿意跟着南宫楚一起去打仗,便也在宁安城留了下来。但他是一个极其矛盾的所在,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世子”身份,一直让容晓改口直接叫他名字,然而他自己称呼自己起来还是一口一口“本世子”的,显然还是对过去的尊贵身份十分眷恋。
“来了!”伴着谢延风耍宝似的声音,他已跟一阵风似的来到容晓跟前,还得意洋洋道:“晓晓,你看本世子如今这轻功练得怎样?是阿月姑姑教本世子的,她说她不仅要教本世子轻功,还要教本世子各大门派的精髓武功。看来阿月姑姑不仅人长得美,而且还善良慷慨大方。”
容晓暗道那明明是阿月在将军府呆的实在无聊,才会勉为其难的教谢延风武功。
她咳了一声道:“你跟着阿月姑姑练武,也不要忘了你真正的师父。我阿爹要去玄阳一趟,你陪他去吧。”
谢延风不悦道:“阿月姑姑教我少林的金刚掌我才刚学到皮毛呢,没空。”
容晓继续淡淡道:“玄阳住着这中原武林的一把手,武林盟主雪中玉。阿爹就是去拜访他的。”
谢延风立刻笑嘻嘻得凑到容四跟前,“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