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心的大王村村民们帮着她把南宫楚和他打死的那头熊瞎子抬回家时,容晓通过与边上村民谈话时的旁敲侧击,才晓得这个村子叫大王村,绝大多数村民都姓王。但南宫楚是个孤儿,谁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他是被村里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光棍从外面抱回来的,抱回来时他还是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被裹在一块质量好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黄布里,那黄布里还写着一个字。
老光棍请村里最有学问的先生看了下,先生说那个字念“楚”,从此以后,南宫楚便被他的养父和大王村的人统一称为“阿楚”。南宫楚才长到十岁左右,那老光棍就因病去世了。南宫楚就彻底成为了孤儿,幸好大王村的村民善良,虽然自家经常食不果腹,但都能尽自己所能时时不停的接济他,才使他平安长大到了现在。
容晓听完才知道自己和南宫楚一样,都是来历不明地就来到了这个村子。
由于赶着回去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节,所以村民们把南宫楚送回家,大夫给南宫楚包扎完伤口,再交代完容晓一阵,就各自回家去了。
南宫楚躺在床上,半边胳膊都用纱布吊着。容晓走到他跟前叹道,“下次不要那么鲁莽了。那些野兽都那么凶悍,别你没抓住它们,它们就一口把你吞进了肚子里。”
南宫楚笑了笑,“娘子别担心,今日是那熊瞎子太过凶猛,平日为夫对付一般的野兽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这般自信的笑着,才真的像她所熟悉的南宫楚该有的样子。
南宫楚吸吸鼻子,“怎地有一股焦味?”
容晓才想到厨房里还蒸着她的月饼。她赶紧跑到厨房去,看到那死了的熊瞎子正僵硬得躺在院子里。这样庞大的一只,几乎占了半个院子的地方。南宫楚没有功夫,靠着赤手空拳就能将它打死,也委实厉害。
迈过熊瞎子进了厨房,容晓打开蒸笼,所幸她为了怕月饼蒸糊,用的都是小火。她后来去找南宫楚,这火没人看管,也就慢慢熄了,所以那些月饼也只是烤糊了一点,整体上都还能吃。
容晓将月饼端出来用盘子端好。南宫楚受了伤,今夜她和他的中秋之餐当然只能靠她来操持。
但厨房里除了一些野菜地瓜,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菜肴。容晓想了想,还是举了菜刀走到了院子里。
不是她残害野生动物,而是在这落后的古代社会,她和这些未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关系只能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容晓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在这个梦里,那削铁如泥的落雪也好好的放在了她的身上。得多亏了落雪,她才能麻利得对着一只皮糙肉厚的熊瞎子开膛破肚,还能狠心将它的一对熊掌给割了下来。
大致处理完之后,容晓将完整的熊皮剥下来好好的保存着,熊肉大多数都被切成长条放在院中风干,还有一些她特意留下来的新鲜熊肉则被她用着和野菜一起炖了一锅,还有南宫楚垂涎的熊掌,就按照他说的,一只清蒸,一只红烧。
最后等她忙完,将这些都端上饭桌时,那桌上已经有了一盘清蒸熊掌,一盘红烧熊掌,一盘野菜炖熊肉,几个烤得外焦里嫩的地瓜,还有一叠外表有些焦但口感仍然非常好的月饼。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和她以前做的满汉全席,但对于位于山村的他们两个来说,这一中秋餐已经是皇帝级别的大餐了。
容晓扶着南宫楚出来的时候,南宫楚瞧着这桌上的一桌,也不敢置信得道:“晓晓,这些都是你做的?”
容晓笑道:“难道我以前都没有给你做过饭么?我的手艺可不比你早上煮的那地瓜粥和面饼差。你快坐下来尝一尝。”
南宫楚被满桌的美食勾得咽了咽口水,“你肯嫁给我这样的人,我就已经十分满足了。哪还舍得让你为我做饭?”
听到他这么真诚的说完这几句话,容晓再次希望这个梦能做得长一些。现实生活中这厮可是对于变着花样的奴役自己可是非常享受的,她那张承诺要给他为奴为婢一辈子的卖身契还在他那里呢。
这一桌菜,最先吸引南宫楚的却不是这熊掌和熊肉,而是那一叠月饼。
他用没受伤的手捏起一块,认真得瞧了一会,非常感兴趣地问道:“这是什么糕点?长得可真好看。我都舍不得把它们给吃了。”
容晓道:“这是月饼啊,专门在中秋节吃的。你以前没有吃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