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我心里发毛!”他笑道。
她的脸贴住他的下巴,趣青的胡子茬扎着她的脸,有些微的痛,她细声低语,说他,也责备自己:“你这个傻瓜!”
自从正月十五在街市相逢,没点威逼利诱,或者软磨硬泡,是无法一亲芳泽的;入畅春园后,不用计谋简直连手都拉不上。今天从紫禁城回来,也不过分别了十天,没想到她改变这么大,也许是想通了,或许,在打一些小算盘。不管怎样,今天都是个不同凡响的日子,关于用药的怀疑暂时搁置一边,皇帝像个觊觎心爱礼物觊觎很久的孩子,不安又欣喜地等待她的靠近,在不过分刺激她的情况下,这种靠近,多多益善。
“说我傻,你是头一个。”他不温不火地应付,鼓励她把情话继续下去
“谁也不及你傻!”她说:“为我操那么多心,不值得。你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在这儿,不知道授了多少人把柄,也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道,终究是不合时宜的!”
因为记起以往,所以这些龌蹉的勾当也在意料之中,但他不愿意让她这样想。
“什么不合时宜,你不要想太多!”
“玄烨!”她温柔地唤,铁石汉子动了容,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骑马那阵,我觉得我想起来了!”
那清白无暇的眼眸,皎如明月,他端详许久,说:“我知道!”
“呵!”她感叹一声:“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原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她在马上突然痛哭,就算不知情的人,也觉诧异;见了顾顺函,不称“小顾”改唤“公公”,这样的蛛丝马迹不一而足,他又是心细如发的人。
何须一一阐述呢,不如排遣了,适度地拉近距离,他笑道:“你是隐瞒的很好!只我与你心灵相通,你想些什么,不管隔多远,我都能感受到。”
提到心灵感应,洛英是深有感触的。比如在闞宅时,只要他在,她就能睡的好;又或者,她在现代画的那副牡丹田望月图,虽然那些牡丹是她离开后栽种的,但是如今她亲到畅春园一看,牡丹田的位置,方向,都分毫不差 。原来不止她单方面,他也这样,她睁大眼睛确认:“真的?“
毕竟是女人,虽然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要糊弄还是好糊弄的,就相信这些邪乎的玩意。他扬起浓眉:“难道你不是这样觉得吗?” 一壁说,一壁在她腰间稍微使了把力,把她拉近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彼此的温热。
康熙穿着正蓝的暗纹团龙缂丝袍,上等的缂丝光滑柔顺,洛英的手搁在他胸口,食指缓缓地沿着团龙打转,回想起以前,恍然醒悟地“嗯”一声,道:“怪不得那天不管我怎么不承认,你都认定是我了!”
那玉笋般的指尖划着他胸口一转又一转,转得他心痒难耐,跃跃欲试大刀阔斧干一场,想起方才她脸红耳赤呼吸不畅体温骤升,只得偃旗息鼓。
“那还用说!你以为唱戏呢?你说不是,”他从鼻子里哼出曲调来:“我就呜呼呀,认错人了。”
她忍俊不禁,噗呲笑了。
他抓紧机会托起她的下巴在玫瑰花苞般的唇上吮一下,说:“那不真成了傻子了?”
她伏在他肩头,“格格”地笑起来,伴随着这珍贵的笑声,他心里越来越惋惜,黄道吉日,良辰美景,美人在怀,难得一见的好心情,只是两两躺着,亲一下碰一下地,太糟蹋时间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样的金句比比皆是。古来贤者,都劝人把握时机。显然她欢畅的笑分散了注意力,不做一番勘探,怎么对得住自己,他搂着纤腰的手鬼鬼祟祟地穿过夹衣的襟门,撩起中衣的下角,小心轻放地放在她婉转的曲线上,不烫,一点点温,很趁手。
也许刚才在书案前的确太激烈了,轻揉慢捻,不会有问题。
再试试!他这样想着,手徐徐往左前方移动,忽地胸口被捶一下,虽不痛,也吓一跳,见她杏眼圆睁:“做什么?刚才的情形,你忘了!”
好像正在做贼的小偷被逮个正着,他尴尬地笑,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主要看看你还烫吗?如你所说,真好了。”
手还搁在她衣服里头呢,她去拉,他负隅顽抗坚守阵地,她无奈地说:“你兴头上,我也拦不住,反正死活都要让你高兴!”又低低地咳,咳出脸上的红晕,叹气道:“刚才一口气上不来,我以为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