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不及,伸手拍打他的,一只小手被他抓住一起扣在肩上,她愠怒地上火:“知道还问?除了你还有谁?”
见粉颊上的红从薄薄的脸皮底下冒上来,挥发着幽幽的体香,他想起昨晚上的各种妙处,忍不住调戏她:“是,除了朕没别人。放心吧,昨晚只是小试牛刀,今晚必定让你满意。”
好像她欲求不满似的,她又气又臊,话都说不利落了:“你污蔑人,你简直?”
“污蔑吗?我怎么记得,有人求我来着?”
“我求..?”她惊讶地张大嘴,脸更红了,昨晚后来说了些什么胡话,并不太记得,难道真那么不要脸?
他看着她稀里糊涂张口结舌的糊涂样儿,忍俊不禁笑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你栽赃嫁祸,你…” 气不打一出来,举起拳头,抡在他身上。
那小拳头,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他哈哈大笑,左右开弓地与她玩耍,玩着玩着,把整个人儿抱在怀里,耳后,脸颊,嘴唇,颈子,到处亲。
躲不开,也根本讨厌不起来,相反地,在那龙涎香味的熏陶下,人软心也软,还有一种说不出地喜欢。
“你欺负人!“ 她猛力地捶,恨他,更恨自己。
他却笑得开怀,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打打闹闹推推搡搡,让人欲罢不能。
阳光大片大片地洒落,地面上波斯地毯焕发着丝般的绒光,这个点,大清早与上书房议的条陈应该理得差不离了,总不能耽于玩乐而误了正事,在她渐渐又认命地消停下来时,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搂着她的肩。
终舍不得走,在静谧中相互依偎,好似陷入热恋的情侣一般。
她大概能读懂他的心,主动离开他的怀抱:“你应该很忙吧?怎么有空?”
他放开手,说:“忙过一程,来看看你,这就走。”
她头一歪,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他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袍子,说:“还有事,要走了,你今儿就呆在这儿吧。有什么需要,跟他们说。”
她不做声,也没有起身送他的打算,他攒了攒眉,往外走去。
“我待会就回清溪书屋去。” 在他迈过檀木花门的时候,她在身后说。
他收住脚步,疑似听错了。
“昨晚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
他转过身来,愕然问:“你说什么?”
“我…”她口吃了,吱呜着:“我是说,算了!昨晚的事算了!”
“什么算了?朕不解。“
就站在花门那儿,虽然隔了一定的距离,但看得出,眼神不无犀利,虽然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几句话之间还在亲吻拥抱,但他脸色一变,便又让她心惊起来。
如果这时退缩,以后就更难解脱了。
“我想,你是一时兴起,嗯…并不当真,我呢…也不在乎。你呢…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不想把这种关系继续下去。“ 几句话嗯啊嗯啊说了半天,说完如释重负,希望他能理解,这也是为他打算。
正在兴头上,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凉了个底儿透。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来都是他甩人,不曾有女人甩他。他是没当真,当什么真,妻妾他还少吗?不就是图个新鲜,可新鲜劲还没够,她就要分手。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在他身上?
不仅作为九五至尊,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尊严何在?颜面何存?
“这话听着…” 他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语言:“ 有趣!” 话毕,已把疏淡倨傲放在脸上,冷哼一声,道:“你原是如此随便的女子。”
轻蔑口气使她心痛,怎能说随便?与计明华交往两年,才尝试在一起,在纽约这样的都市里,她这么谨慎的人被笑称为史前文物,昨晚的情形,她完全是被动的。
“并非随便!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
“只能如此?”他没受过这样的埋汰,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竟委屈你了!”
高傲的心受到伤害,拿了冷嘲热讽来发泄。在这个时代,临幸她是抬举,可她不愿承受这份抬举。
“我无意久留,不愿过多纠缠。”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他恨上心头,接下去说的话非君子所为,但这个现实必须让她认识清楚,他慢慢踱步过来:“你要知道,不是你不想留,就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