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好处,任何人死了,任何人都不会悲伤。
打量着她的神色,他嗫嚅地拿捏话语:“您不在的那些日子万岁爷…”
她截住他的话头,道:“顾公公,你得空了便多来看看我,你瞧我这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皇帝一直在畅春园没有走。一湖之隔是澹宁居,曾经她焦灼而甜蜜地坐在窗前看着对岸的灯火来估算他什么时候结束一天的政务,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出现在她身边。如今澹宁居的灯火夜夜亮着,她还是天天坐在窗口,可那些灯火是否亮着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意义。记忆中挥之不去的脚步声不会再由远而近地象踏在她心房上一样嗒嗒响起。他不来看她,她也不希望再面对他。
他向来休息时间就短,这段时间更拼了命地连轴转,子时还在料理政务,过了子时,又移步到离延爽楼更近的湖心阁,那里总有一群珠环翠绕的妃嫔侍女迎候着他,他就好似传说中同时拥有数百女子的苏丹国王一样,置身花丛中,左拥右抱,放浪形骸。木窗不甚隔音,歌舞声,嬉闹声不绝于耳,她本就难眠,这样的夜晚,往往醒着就是一夜。
这天夜里,乐声歌声,女子们的笑声、尖叫声都远去了,夜晚恢复了静谧,她躺在床上,廖稀的星汉隔着层层木格子在她眼前闪耀。没有在想任何事情,可就是精神奕奕地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心意更是烦躁,她做了个点灯的手势给哑巴侍女,灯亮后起身摊开抄了一半的“心经”,抄经能让人心静,她深深呼吸一口,提笔抄写起来。可是不久,隔窗又传来低靡的曲调,抬头看,湖心阁还燃着一盏灯,可见人影憧憧,面对窗户的榻上,有人躺着,大概是皇帝,榻前,有一个近似裸身的女子,扭动着腰肢,极尽风情地跳着撩人的舞蹈。
继续写,可是游离暗淡的音乐像丝线般入耳扰思。她撂开笔,熄了灯,回到床上,拢上被子,蒙住了头强制性地闭眼。
“啪啪啪”,有人催命似地叩楼下的门,门开了,细碎脚步声踏踩楼梯,太监贴着房门尖声说:"皇上请姑娘现在就去湖心阁!"
说完,也不避讳,推门而入,就在门口候着。皇帝的命令,不去是不成的,她只好坐起身来,宫女们取衣,为她整装。
外面天寒地冻,湖心阁内温暖如春,朦胧灯光中,康熙穿着白色的长袍,在来回踱步,这是他平复心绪的常态,一曼妙女郎躺在榻上,只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即使光线微弱,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彰然若现。
这一派春光近看不如远看那般旖旎,女郎尽管姿态撩人,神色却噤若寒蝉,而他,一付意兴阑珊地厌怠。
她蹲着福,半晌不闻声响,他不断地左右逡巡,怨怼眼神狠狠聚集在她身上。室内弥漫着无边的死寂和沉滞,躺在榻上的女郎难受地几乎窒息过去,
"脱衣服!"
那嘶哑的声音冲她而来,她血液冲到头顶,耳朵嗡嗡作响,紧咬细牙,蹲在地上,没有动弹。
昏暗烛火下皇帝脸上风雷必现,旁观女郎惊骇地把身子缩住一团,那脚步急促地很,瞬间他白色袍子上团龙花纹及袍下的青龙皂靴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寒似冰凌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脱!”
她依旧一动不动,心中甚至没有忐忑,今天就是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他暴怒,抓住她的肩,把人提溜起来,喝道:"你敢抗旨不遵!"
她低头垂眼,任他拉扯。
揪着手臂,他把她拖到榻旁,扔抱枕似地把人扔在榻上,只听她的身体撞击到塌沿的硬木,发出巨大的声响。榻上女郎急忙连滚带爬地下榻,忙不迭地行礼回避,皇帝转头对女郎咬牙切齿地说:"你来帮她脱,脱得跟你一样,你不知道,她如今摆了这付贞洁模样,其实她人尽可夫,放荡得很!"
女郎不敢不遵,战战兢兢地来到她身边。她一身骨头痛的撕裂,心中的疼痛比这骨裂更剧十分,牙根紧咬,嘴角溢出了血,大眼睛里全是怒火。
女郎心知这两人关系不凡,不敢太过造次,犹犹豫豫难以下手。
他的怒气一层高似一层,拔开女子,俯身揪住洛英衣领,狞笑道:"你原来是等着朕来给你宽衣,他把你宠坏了,不是吗?好! 就顺你的意,你也要使出你的狐媚手段,把朕伺候好了,不枉朕千辛万苦寻你回来!"
说着,自己也上了榻,不由分说,拉平她卷曲着的双腿,坐在她身上,她双手挥舞,被他一手擎住了。那双杏核般的大眼睛,又充盈满了泪水,似任人屠宰的小鹿一样,愤怒悲哀无助可怜,他内心悸动,可一想到这双眼睛也同时对着别的男人眼泪汪汪,怒火顿时攻心,空出的手粗暴地去撕扯她的衣服,没多久她上半身横陈,那洁如白瓷的身上,胸前一颗红痣触目惊心,他心口好似受了一闷捶,哪还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身体压上去,象野兽一样地在她身上啃噬,誓把她压碎揉扁,捏成齑粉,让她永远也无法在别人的身下蜿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