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儿一听,眼睛蹭地就亮了。
“好哟,我娘这想法好啊。春生他们这一辈儿的人,是你的孙子,你的孙子,当然就不计较是孙子还是孙女儿来服侍了。我这就给家里人都说清楚,每个轮流值一夜。不对,是每一房派一个人来侍候一个晚上。”
另外几个一听,也明白了。
这所谓的每一房,不就意味着马大山这一房的人,也得来么。
因为这一次侍候值夜的人不是儿子辈儿的,是孙子辈儿的。所以马大山这一房,他跑不掉。
感情,老太太这是要么就想挫磨马大山一房,要么,就是要从中谋取一些好处了。
甭管怎么着,这于他们现在马家来说,肯定是好事儿。
“我这就去给各房的人传信儿。”
老二媳妇儿兴奋地起身,快速往外面走去。
原本,老大媳妇儿是想去看马大山的脸色有多难看的,不过,一想到上一次自己闹的那么没脸没皮,她也就歇了那想法儿。
下午,杨秋荷得到这一前去侍疾的召唤,呵呵地笑了。
三丫则担忧地看着她。
“这老人生病侍候,我们晚辈儿的不能不去。可是,去了吧。以你和那边的关系,我估摸着,怕是不太好过的。这事儿,可怎么整啊?”
巧儿则气愤地嚷嚷着,“姐,姐,咱不去,我奶奶就是挫磨人。她这是变法子的要使唤你来着呢。”
马大山也焦虑的很。
“大妞,我去吧。这事儿,我去弄。”他家里人不争气,这事儿,他一个大男人当然得担着。
看这一大家子都焦急的很,杨秋荷噗地乐了。
“我说,你们都觉得我是去被挫磨的啊?唉,这事儿,谁挫磨谁,还不定呢。行了,你们就甭管了,人家老人家生病了,我能不去侍候么。就瞧好吧,晚上,我好好儿去侍候她老人家去。”
看她一脸的自信,浑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里的样子,马大山张了几回嘴,最后还是闭上。
大妞好象很有成算。
是夜,杨秋荷洗的干净清爽地到了老罗氏的屋里。
远远地,便听到大房的那位尖着嗓门儿。
“唉呀,这不是我们大山家的么,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呀。唉,老人家身体可是大不好了,我们小辈儿的,瞅着心里焦虑啊。”
杨秋荷挑眉,“对,老人家这身体一旦不好,可真是要精心呵护的。今天这侍候的事儿,你们交给我了。婶儿几个辛苦了,你们都回吧。”
那几个一听,当然乐意啊。原本就不爱侍候人,谁愿意搁这呆着呢。
当下,几房媳妇儿都离开了。
那老罗氏就搁屋里床上一个劲地叫唤。
“山媳妇儿啊,我要喝水。”
“山儿媳妇呢,这水烫啊,老婆子我……禁不住烫的。”
杨秋荷象是不知道这水并不烫一样。
转身,还真的就倒了一杯凉水。
“唉呀,这也太凉了,老婆子身体弱啊,受不住。”
“啊啊,祖母啊,你这身体可不是太妙啊。”
杨秋荷惊慌地看着她,一脸焦急。
这样的她,令老罗氏得意了。
苦着脸,一声长叹。“唉,这可不么,我这身体,老胳膊老腿儿的,把你们拉扯大了,可是,我自己却变成了现在这样,唉命苦啊。”
“祖母,你这样,不是简单的生病,而是……撞了神明啊。”
杨秋荷一脸的严肃。却吓的老罗氏身全一冷。“撞邪?不可能,我老婆子,怎么会撞邪啊!”
可话是这样说,然而,她的眼神却虚的往一边儿瞅,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更是攥的紧紧的。
“唉,这个我真不是吓你的呀。人有阴阳。上午中午的时候,阳气最盛,晚上的时候,这阴气就开始侵蚀。这些,是日常的一天的阴阳之分。”
老罗氏听的不断点头。这些话,她也总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的。
是以,杨秋荷说来,她还是很相信的。
“可是,人呢,也是分了的。年轻人的阳气重,所以邪气撞体的时候不多。然而,小孩子和老人,这种阴气侵蚀是最容易的了。尤其是老人,一旦阴气侵体严重,便会出现,喝水怎么也不得劲儿。吃饭,也没太多的胃口。更重要的,还会犯困啊。可是,晚上的时候,又睡的不好。走几步,更是喘个不停。这些事儿,都是阴气侵体造成的现象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