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水神奥冠忙里忙外,替婉儿师妹抓药看病,月升中天时缓缓归来,吃几口饭,就坐到书桌前细细研究药理书。
烛火摇曳,暖熏熏温暖着婉儿卧室,这照顾婉儿吃药恢复的事情,自然落到吐水神奥冠肩上,龙女凌波仙子每天忙于修养箭伤。
她为心情愉快,在怡红楼外园林里,吹竹笛,手扶丝竹乐器,这天,她轻轻扶起丝竹乐器,嘴里吟唱:“绕绿缇,扶柳丝,穿过花锦,听何处哀笛声声。。。。。。。”
当吐水神轻步走过怡红楼走廊,走进婉儿卧室,给她去续茶时,才发觉她悄然地睡着了,“是不堪疲惫吧,师妹婉儿已经入睡。”他连轻叹都怕惊动灰尘。
来到婉儿师妹熟睡身边,他嘴里轻轻自言自语:“我和婉儿师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是没有生气过、吵闹过架,得不到想要她的芳心,可她能怎么样一颗心都给了她,可她怎么样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儿时酿梦湖里自由自在的鲤鱼精了。”
吐水神奥冠看着婉儿师妹,心底有了极深的牵绊,动一动就能感觉到儿时感情的牵扯,她的骄傲与任性也就一日日地在消磨在他记忆里。
婉儿倔强的性格,他相信她会变得温顺柔软有一点他更相信婉儿师妹,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
他看见婉儿睡在床上,没有盖上锦被子,他便将身上貂皮长袍脱下,抖了抖手里的长袍,低眉顺眼,再小心不过地搭到熟睡人的身上。
可是婉儿师妹轻轻一动,袍子就滑落了下来,他只好耐着性子再次为她披上去,不经意一眼,手竟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白净柔韧的手腕间,依旧是那道血痕,鲜红淋漓,宛若新割,某种想法在他心底慢慢纠缠,他默默心里嘀咕:“婉儿师妹要自杀么?”
与此同时,婉儿突然惊醒,先就自以为不经意地缩手入袖,然后抬眼,语气平静得一如往昔,淡然地说:“去帮我把药端来。”
奥冠欲言又止,转身就往厨房走去,这时,檐角有雨水滴落,他竖起衣领子挡在雨水中湿气,薄雾敷面,望出去万物都有些不真切,树冠里雏鸟弱鸣,有猫轻盈地踏过墙头,几些碎瓷片随意地被丢在墙角,经雨水一冲,越发冷光清幽。
周围几只舔舐过碗的老鼠瘫倒在地,四肢痉挛不止,渐渐死去,霎时间,冷气犹如一只只蚂蚁钻出奥冠的毛孔,浑身滚爬不休。
再没有外人知道,这些丢弃了的碗,曾给师妹婉儿留乘药用过,长久以来的疑惑,化作浓稠的梦,搅得他夜里不得安生。
他瞬间,一阵疑惑,心里自言自语,“难道有人在婉儿药里下了慢性毒药?老鼠体魄小,药性过量,瞬间毙命,
正文 第五十八章婉儿的背叛
他心里一阵嘀咕,嘿嘿冷笑,“我要假装不知道,将计就计啊!”临到翌日,天蒙蒙亮时,他看见佣人云春走出怡红楼,他悄然尾随在后。
穿过曲曲折折的路径,不多时候就来到丫鬟挽云的房屋外,屋里小金炉燃香,若有若无的香雾氤氲了一室。
朱红软帐通天彻地地垂落着,内堂大床上堆满了锦褥衿被,拥珠绕翠,钩悬的深红软帐遮去一袭绰约的人影。
听见声响那人滑床坐下,鬓间流苏锒铛,一刹那,佣人云春轻手轻脚走进卧室,丫鬟挽云被轻轻按着:“别乱动。”挽云望着云春笑意盈盈:“我还以为你一心在那小妖精身上,不来了呢?”
声音入了耳,伏在窗口的奥冠吐水神悚然一惊,不觉想起月夜下,气拔山河的师妹婉儿,他竟也有如此娇媚的一面,然而,她却背叛自己。
白烟攒上眉尖,衬得挽云面色发寒:“你是我拿命伺候了十八年的人,婉儿如何比得。但她毕竟救过我命,下次如果再任性妄为,我可不会再这么轻易地原谅你了。”
云春也不接话,挽云紧抿了唇,钩起倔犟的弧度,猛地撩开软帘走向梨木桌,桌上有一把金匕首,无鞘,就那么生冷地泛着冽光,灼得皮肤发紧发麻。
她一拂袖,甩到云春面前,冷笑:“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料不得许长留连脸色都没有变,淡定得一如平常,就那么抬腕,举刀,照着旧痕迹干净利落地一划而下,鲜血艳红,淌到青花薄胎白瓷碗里,衬得盈盈生色。
顺手往小金炉里添了一片香,他逼至挽云面前,端起汤汤漾漾的一碗血,喜眉目:“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