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即使我不按照它行为处事,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也会是那个结果。”
“是么,可是我不信呢。虽然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也要反抗,反抗,即使一切都是徒劳。更何况,不会是徒劳。”罗绮说着,攥紧了手链上垂下来的指甲盖大小的心形的石头,解子清,是命么?
“乔子鉴,我没事了,回学校吧。”
刚回到学校,罗绮就被教授一个电话喊去了行政楼五楼会议室。
是关于去巴黎美术学院做交换生的事情,让她填写材料,并告诉她签证会在两周后下来,回去准备准备,十月底就可以去法国了。
出了行政楼,罗绮便看到乔子鉴在树下等着她,见她出来,递给她一杯奶茶,边走边聊。
“真的要去巴黎吗?”
“是啊。”
“好吧,我会抽时间去巴黎看你的,你放心,你出国的这段日子,我就是美人鱼,绝对不劈腿;我就是托马斯小火车,肯定不出轨。”
罗绮听了这段话,立马被逗笑了。
三天,五天,解子清还是没有回来。
罗绮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也许他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
去法国的前一天,罗绮拨打了解子清的手机,是李斯年接的,她一听到那声慵懒而魅惑的“喂~”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罗绮又不死心地给沈洛打电话,沈洛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地说解子清在拍戏,不方便接电话。
可是,这是一通越洋电话。
罗绮把手机卡抽出来,干脆利落地扔进垃圾桶。半夜的时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又翻被下床,在垃圾桶里翻翻捡捡,找到了手机卡,擦干净放在抽屉里。
第二天,乔子鉴将罗绮送上了开往巴黎的飞机。过了安检,她看见乔子鉴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人海嘈杂,她没有听清楚。
法国巴黎,是一个很浪漫很艺术的城市,这里有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形形色色的物。
虽然天空中总是飘着缠缠绵绵的牛毛细雨,虽然很有意境,但是很麻烦。
罗绮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背着画板,画筒和笔墨,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在陌生的道路上走着,碰到感兴趣的东西,会停下来,在那里画上一张画,偶尔会有路人停下来看看这个画中国画的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姑娘,啧啧称赞。
有时候,她还会在热闹的街头,席地而坐,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多时,便是一副可以当做参考的速写。可是,她对自己的画总是很不满意,觉得有些糟糕,简直是糟糕透了。
很多时候,乔子鉴会在中午给自己打电话,说中央美院里发生的新鲜事,说北京新开的一家书店,说他碰到的有意思的人,很多很多,即使她总是沉默,他也自顾自说的开心,让她开心,就算是听到她轻轻浅浅的笑声,也会开心地大笑。
很多次,很多次罗绮都想打断他,说“分手吧,你会遇到爱你的人”,可她做不到,她也想被人宠着,被人放在心尖尖上,就当自己是自私吧。
有时候,罗符也会打电话给她,和她说说父母的近况,说说自己在美国的近况,有时也会和她讨论数学题。罗符说,她的观点总是让自己眼前一亮,很快便有了新的思路,能够将数学题圆满解决。
在这里,她不要再强颜欢笑,不需要再戴上面具,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她几乎断了和外界的练习,若不是乔子鉴和罗符的三天两头的通电话,她几乎要与世隔绝。
在这座很有魅力的城市,她似乎总是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前世今生,忘记解子清。她的心里,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容不下其它,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坐在窗边看着塞纳河畔的灯火,才会下意识地说,“清清,帮我……”
没有人回答她,房间内冷冷清清的。
“解子清,解子清,解子清,解子清……”罗绮呢喃着他的名字,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躺在床上闭着眼,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解子清”这三个字。
第52章 四年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时光一晃,已是四年。
罗绮已经不是巴黎的朝圣者,她经过一年时间的交换学习,画艺大为精进,回国之后举办了一次画展,轰动一时,继“天才姐弟”和“解子清女友”之后,再一次上了热搜。回中央美院学习一个学期之后,提前毕业,通过考研考去了Z大的考古学专业。她已经和乔子鉴分手,因为境界不同,因为三观不一样,因为付出与回报不平衡,最终和平分手,她也没有再退而求其次,只是孤身一人,将自己活成了一支队伍,强大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