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也是要安自己的心。虽然知道被关在“碧漪堂”的她哪儿也去不了,但她太水灵、太纤细,每每看着她,他心里总有种恐惧,怕她随时会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似的。
他需要其它更坚实的证据证明,她只会待在他身边。
他轻巧地戳探狭窄的入口,感觉它颤抖似地含纳住自己。直到他手指全数没进,她已经娇喘连连,额间跟颈脖冒出薄薄的汗液。
他俯下身舔去她身上的汗滴,湿濡的舌尖让她敏感地扭起腰肢,清脆的铃声不绝于耳,他满足地绽出笑来。
【第七章】
三千件丝棉袄一交出,计家这边,便自以为曹计两家的亲事底定,自顾自筹办起婚事来了。
虽然开头计夫人曾经劝过,急事缓办,一切先等曹家送来聘金再说,可计老爷什么话也听不进,一大早便进来女儿闺房,要她快快绣出一个荷包,好让自己送到曹家,充作定情之物。
费了三天工夫,计锦总算交了一个,荷包上头绣的是葡萄,取意“多子多孙”。计老爷看着葡萄绣,觉得自家女儿绣工真是厉害,兴冲冲地拿到曹家献宝。
曹家这头,夏云腾空绣出来的香囊,也请亨菽代劳,送到他家主子面前。曹震又连着几天没回主屋,他先前允下的大买卖已逼到期限,只得日日留守作坊,深怕有一点拖延。
见到香囊,曹震忍不住暗赞了声好。米白缎底上绣的是株萱草,大概想着曹震是男人,绣得花枝招展,他未必带得上身,所以只得文绿一色,细看,却有无数深浅,交替过渡。纤长的茎叶或卷或舒、或长或短,蔓延无边,又错落有致。
他不愿细猜夏云送香囊的心意,但心里,多少是受用的。
就这样,他捧着香囊反覆把玩,直到柯总管过来。
“少爷。”柯总管喊:“计家老爷亲自过来了。”
“请他到厅上坐。”他拿书册盖住夏云的香囊,然后吩咐:“你到账房支个三百两银子,等会儿好交给计老爷。”
柯总管点头,身一躬退下了。
“曹贤侄。”计老爷团团地笑。他刚才进门,特意央柯总管带他到作坊那儿晃了一圈,只见屋子里边人影幢幢,许多绣女人手一个花绷,低头不知在赶制什么。
计老爷心想,忙好!忙表示前程似锦、钱囊充裕。他很是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觉得帮自家闺女觅得了好夫婿。
曹震一揖。“晚辈正打算走访计府,把先前约定的酬银奉上——”
“不要紧不要紧。”计老爷掮着手。“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银子的事,而是有个东西,想让你瞧一瞧。”
计老爷呷了口茶,感觉钓足了曹震胃口,才把怀中荷包取出。“你瞧瞧,是不是绣工精致、堪称一绝?”
曹震垂眼望着荷包,心里暗叹,计家真的是无望了,这么一个针迹冗繁、形色呆板的荷包,也敢自夸“堪称一绝”?
照计老爷说法,他想,那夏云的香囊,不就成了神仙赐予?
只是他嘴上仍陪着笑。“的确,相当精致,不知这绣出自何人之手?”
“你猜猜。”计老爷还想卖关子。
曹震摇头,懒得跟计老爷瞎起哄,依他眼光,这荷包根本连一看的债值也无,直接扔掉算了。
计老爷得意洋洋。“料你也猜不到,这荷包是我家闺女——锦儿绣的。”
曹震索然地点头。
计老爷一心让曹震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性,遂多聊了几桩过往趣事。曹震虽然唯唯诺诺,却没半句上心。
好不容易,柯总管支来银子,恭恭敬敬地交到计老爷手上。曹震坦承有要事得忙,不速之客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送走了客人,柯总管又进了书房。“计老爷还真是有心,还亲上咱们家取银子。”
“不是。”又开始读着账本的曹震回说:“他是来送荷包的。”
柯总管眨了眨眼睛,才看见遗在桌案上的葡萄荷包,仔细一瞧,他露了个忍俊不禁的表情。老天,这东西也值得跑上这一趟?
“少爷,别怪小的多嘴,但小的实在好奇,这荷包——”
曹震头也不抬地转述计老爷的话。
听得柯总管一阵好笑。可再一想,不对啊,这荷包分明就是一个定情物——难不成,少爷有意跟计家小姐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