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是因为吹了风,是因为萧瑟如的伤寒本就未好。膝盖疼是因为跪在雪地里,更是因为上次从皇宫里回来,温瑾初将萧瑟如丢下马车,积雪深厚,冻伤了她的腿。
萧瑟如说她心疼,除了被温瑾初伤了心,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当然,也或许两者兼有。
灵枢忙问:“是不是蚀心散的毒又犯了?!”
素问着急道:“可是肚子怎么疼?”
说话间,素问低头朝萧瑟如的肚子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她便吓得面色发白,抖了半天嘴唇,才指着萧瑟如跪着的地方说了一个字:
“血!”
“是血!”
“主子,您不要吓我……您不会是……”灵枢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此时,萧瑟如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了灵枢怀里。
望着灰白的天空,烫得都起了水泡的手极其吃力地盖上自己的肚子。冰冷的雪飘落在她的眼睑,融化成了水,使萧瑟如看起来像是在哭。
她用沙哑的嗓音,颤抖着,满是愧疚与心疼的,极虚弱的对肚子里那个夭折的小生命说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伤痕累累痛到麻木
皇宫里的那一夜,温瑾初粗暴的索取和宣泄,一次又一次地在萧瑟如的体内释放。使得萧瑟如再一次,怀上了他的孩子。
同样,温瑾初也再一次的,害死了他和萧瑟如的孩子。
萧瑟如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愣了半晌,又傻傻笑了半晌,这才一脸喜悦与不可置信地问她师兄沈清风道:“我怀孕了?我是一个母亲了?我……我坏了阿初的孩子?我……我……”
她喜极而泣:“我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我和阿初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可是后来呢?
这个孩子没保住。
即便她小心翼翼,孩子却在它四个月大的时候,被温瑾初用一碗堕胎药,亲手杀掉了。
“野种!”
萧瑟如听到孩子的父亲,用这样狠毒侮辱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孩子。
“阿初!不要!”温瑾初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拿着药碗,动作粗暴,将褐色的药汁灌得她满脸都是。萧瑟如挣扎着祈求:“阿初!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阿初!你不要这样!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然而那时,温瑾初气红了眼,也被陆柳怜刻意设计让他看到的画面,遮住了眼。
一碗堕胎药,灌进去一半,有洒出来一半。温瑾初扔了空碗抬起手,吩咐下人:“再来!”
然后,又是一碗堕胎药,辛苦的药汁流进她的眼里,痛得她睁不开眼睛,同时也被温瑾初灌进了她的鼻腔,喉咙,然后落到了她的肚子里。
从那之后,温瑾初与她少有的几次交欢,事后,萧瑟如都会自觉的喝药。
因为她知道,温瑾初不爱她,自然也不会爱她的孩子。与其让孩子跟着她受苦,还不如不要把孩子生下来,更不要怀上。
只是,从皇宫里回来,她便一直病着,浑浑噩噩了月余,便也忘记了吃药。只是生病期间,她也一直在吃治病的药,只是没有想到,这样居然也能怀上。
也不知道,是和这个孩子有缘,还是没有缘。
萧瑟如流了很多血,她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却还是瞥见那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
其实这一次,比起上一次,似乎也没有那么疼。大概是她疼的麻木,又或者是被冻的麻木,更或者是她痛了两年之久,疲惫不堪的身体,与千疮百孔的心,早就已经伤痕累累痛到麻木。
“孩子……还不足两月,还没有成形……”医婆是个上了年纪的慈祥女人,她拿着干净的帕子给萧瑟如擦汗,安慰她:“夫人还年轻,人也长的漂亮,只要将身体养好了,来年定能生个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大胖小子!”
萧瑟如疼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床上,了无生气。
医婆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转身去到外面给萧瑟如煎药。
萧瑟如这个样子,两个丫鬟见了又是担忧又是害怕,素问的声音也哭哑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去求萧瑟如:“主子,如果累了,您就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