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位魔门太上长老,也更倒霉,被万丈光困住,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球。
他不敢再说谎,生怕被这位小魔王折成人彘,取出怀中一块透明的圆形晶石,上面用金水钻出符文。他导入魔气,金纹就涌动起来,四面八方蠢蠢而动。
这便是魔门的指路石,原理也没什么稀奇,霍晅便能做出不少效力不一的阵石来。但这金纹动了片刻,就像脱力的弓箭一样,缩回了晶石之中。
“球儿,这怎么回事?你敢在太岁爷面前耍心眼儿?”江见疏剑眉一凛,虎丘长老吓的抖抖索索,忙不迭的道。
“尊驾,您看见了,这指路石,已经找不到我家门主了!因此我等才迫不及待的来寻人。”
江见疏半信半疑,却见霍晅似笑非笑。他一看这眼神,立时明了,剑身一颤,沙尘都随之抖动。
“还不说实话?”
虎丘长老:“这,这就是实话啊,都是掏心掏肺的大实话啊!”
江见疏冷笑道:“门主失踪五六日,你们派人来寻,一瞬间就失去了消息。接着,就派出了你。难道,还会让你带着一个早就失去了效用的指路石来寻他不成?”
虎丘立时絮絮喋喋起来,始终不肯承认:“真的!尊驾如何才能肯信我?您看看,我这手脚都被雷光劈了,连储物袋都被毁了,什么法器也没了,就连本命法宝也被雷毁坏了。就剩胸口护着的这块指路石!若不是至关重要,如何要放在胸口拿命护着……”
霍晅慢慢道:“说的在理。”
虎丘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又是一惊。因为他发觉,霍晅的目光始终淡淡的定定的搁在他身上。
霍晅的眼神如有实质,一点点从额头落到眉宇,划过因紧张而鼓动的喉结,最后又落回他双眼。
虎丘心绪猛地一抽,唯一仅剩的一只手下意识的就要捂住左眼,可却已经动弹不得!
霍晅伸出一指,指尖紫色灵光如千锤百炼之后的寒雷,猛地刺入他左眼之中,拽出一枚暗褚色的石头来。
这块暗褚色布满了魔纹的石头,才是真正的指路石。石头最中心的一点暗红,便是魔门长老的心头血。
有了这滴心头血,无论魔门门主身在何处,指路石都能指明方向。
可遗憾的是,这块指路石的尾部,被人抹去了数个符文,因此,指路石便不能发挥原有的效用,必须穿过魔隙的封锁大阵。
虎丘长老被她夺去指路石,顿时面如死灰,委顿在地。
他本命法宝被毁,本就重伤,完全是撑着一口气,此时内息紊乱,强撑了不到十息,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虎丘走火入魔,吐血而亡,最后,只在心中黯然想道:
“这少年剑尊……果真不可小觑。天道弟子都是年少成名,反之魔门之中,却未有能独当一面的年轻人……就连门主,也多被那暖香候蒙蔽……”
霍晅自然不知道他如何想,但见此人吐血而亡,也有些唏嘘,淡淡道:“魔门之中,最拥护门主,最以魔门为重的,就是这个虎丘了。”
江见疏道:“如今死了,倒是我们的幸事。又有军师居心叵测,魔门一盘散沙,迟早有一日,要把这些靠吸食他人增长功力的魔修,斩尽杀绝!”
阵法之中砂石涌动,卷啸声如万千利箭。江见疏将焱阳定在正中,护着霍晅。
天剑腾出银光,如雪龙清清楚楚的腾现在阵法上空。与此同时,阵法之外,也扬起了红光——正是沈流静的彼岸。
大约他是等的急了。今日的红光,比起往日,更为耀眼,更为灼目,更为惊人心魂。
阵法已经完全启动,涌动的灵气流无处不在,还有祸乱肆虐的罡风。霍晅正用全力冲开阵法,江见疏离不得她,但此时也看出来了。
沈流静在外,霍晅在内,他立在生门上,如今,只缺一点外力,就能破了这阵法。
江见疏急了:“霍羲渊,这桩大事,你除了祸祸我和你夫君,还叫谁了?”
霍晅抹出血光,剑气顿时更为凌厉,阵法被她冲击的震动不止,罡风也越来越激烈。
江见疏被地震的像条吐舌头抽风的狗:“你别光顾着逞威风了!知道你那天剑厉害,可这是阵法……”
霍晅极冷淡的:“放心。”
江见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