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新时代的来临也未曾改变过这个规矩。
香山，是霍家的天下。
半个小时车程，尚希顺利见到了拄着拐杖站在墓碑前的云老爷子，佝偻的身躯，苍老的外表，整个人就好像是日薄西山一般。
这样的云老爷子，尚希看的心酸，也泛起了恐惧，若是爷爷知道云姨还有可能活着，会这么伤心吗?就算以前顾忌着霍东庭防着薄家，可现在霍家已经是阿湛的了，而薄家……似乎也没打算和阿湛为敌，他不应该再悲伤的，更无需伪装!
除非他也不知道。
而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云素怎么会知道?
“爷爷。”
云老爷子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爷爷，我去了一趟江州。”尚希握紧了拳头，即便恐惧也必须问清楚，“云素做了些激怒阿湛的事情，阿湛怒极之下对她动手，云素说……”吸了口气，继续道：“阿湛若是杀了她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云姨在哪里!?”
云老爷子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慢慢地转过身，脸上除了淡淡的悲伤之外没有特别的情绪，“阿素呢?”
“我押了她回来，现在关起来了。”尚希深吸了一口气，“爷爷，我爸和云姨……”
“他们死了。”云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爷爷……”
“你觉得我会不希望他们活着吗?”元老爷子笑道，苍老而悲凉，“阿希，爷爷比谁都想!”他转过了身，看着连照片都没有而且明显维护不好的墓碑，“可事实就是事实!”
“可云素……”
“这孩子倒是聪明。”云老爷子继续道，“阿湛的死穴就是他母亲，她怕是把这当成了保命符了。”
“爷爷……”
“阿湛放了她回来便也知道她不过是在说谎。”云老爷子继续道。
尚希心口涌上了一股酸涩疼痛，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似得，“那阿湛为何放过她?爷爷你也应该知道她做了什么了吧?阿湛当时那么震怒，他甚至想亲自动手，可却放过她了!就算当时他也被她的话给惊到了，可若真的和爷爷所说的那样，他怎么会放我们回来?”
“阿湛……”云老爷子看着墓碑，浑浊的眼球泛起了深深的叹息，“这孩子的脾气就跟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爷爷……”
“阿湛放你们回来，一是还不想真的和我这个老头子决裂，二是因为他一直认定了云素是我给你挑的妻子，若是他杀了她，那你就没了妻子了，云家的传承也就有问题，而在你爸爸的眼里，没有什么比的云家在他手中传承下去，阿希，阿湛是看在你父母份上放你们回来的。”
尚希要是不肯放弃，低声嘶吼：“可是爷爷，就真的没有一丝的可能吗?当时我们没有找到尸体，就算爆炸威力很大，可就真的没有一丝生存的机会吗?爷爷……”
“傻孩子，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因为我们心存希望就能多活一次。”
“可是爷爷……”尚希双腿屈膝，跪在了地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云老爷子抬着头看着晴朗的天，笑道，凉薄无比。
尚希没有再说话。
是啊。
不甘心又如何?
他不甘心就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听说简欢怀孕了。”
尚希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老者，“你云姨就要当奶奶了，多好。”
明明是好话，可他却听得汗毛倒立。
真的好吗?
云老爷子伸手擦了擦墓碑，“找个时间把她带来给你云姨看看吧。”
尚希还没从绝望中完全走出便又不得不陷入了不安中，“爷爷，阿湛不会同意的!”
云老爷子睨了他一眼，“你放心，我的曾外孙你云姨的孙子，我怎么会伤害?”
那简欢呢?
尚希且不敢问，至少在简欢怀孕的这段日子里面，她是安全的。
“阿素那孩子就交给你吧。”云老爷子继续道，“以前你爸爸也挺喜欢她的，若是你们真的成了，倒也是不错?”
“爷爷，我只当素素是妹妹!”尚希站起身来，他怎么可能和云素有什么结果?“我不知道阿湛怎么就认定了她是爷爷给我选的妻子，可在我心里，云素和我妹妹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