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猜到了。”薄言津说道,目光锐利如刀,似乎想将他给剖开了看看他此时此刻到底想做什么,“可来了之后就猜不到了。”
“所以我刚刚说了薄韩的儿子的确很不错。”尚毓笑道。
“那……”
“年轻人。”尚毓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要有点耐心,我都见了你了,你还怕得不到你想要的?”
薄言津不打算真的和他长辈晚辈地叙旧,“半个小时之前,云老爷子的飞机落地了,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见你。”
尚毓敲了敲烟灰,“所以你担心再不把他们救出来他们就活不了了。”
“霍湛的妻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婴!”薄言津继续道,“霍家和薄家之间的恩怨也已经开始化解了!既然你们还活着,那就不该再让这段毫无意义的恩怨继续下去!”
“是啊。”尚毓笑了,“果真是造化弄人,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女婴竟然会成了阿湛那孩子的妻子?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的。”
“你到底……”
“人在我手里不会出事。”尚毓还是打断了他的话,“等时机合适了,他们自然就能回去,在这之前,薄家最好什么也不做。”
“你觉得可能吗?”
“薄韩中枪入院,现在薄家不是你做主吗?”尚毓笑道,“我想现在薄家不会有人反对你对他们母子置之不理。”
“你——”薄言津终究动了怒。
“你父亲那一枪我很抱歉。”尚毓继续道,神态仍是平和宁静的,就好像不是在说他给了人家父亲一枪差点要了命似得,“如果你想讨回,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就是说,他承认了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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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的坦坦荡荡明明白白的,就像是他做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归根结底意潋难逃罪责。”尚毓继续说道,神色还是那样没有半点的激烈波动,“如今,我只是请她过来好好呆上几日,也并无不可。”
“尚先生!”薄言津连开头的尊称都改了,“现在是法制……”
“薄少还想报警抓我不成?”尚毓笑了,“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把电话借你,也可以配合警方的查问,不过,我可以保证不管是谁来查也不会查到我和薄夫人失踪一事有关系,毕竟现在京都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被你们薄家给逼的销声匿迹的。”
薄言津握紧了拳头。
“等我把我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他们自然也就能回去了。”尚毓继续说道,“而在这之前,也希望薄家能够不干涉我的言行,否则,或许你们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就会发生了。”
“掳走我薄家主母,尚先生却让我就这样算了?”薄言津冷笑,“更不要说枪伤薄家家主一事!尚先生是离开京都太久了,忘了这里从来都不是云家的天下?”
尚毓但笑不语。
那你能如何?
薄言津不必听他说也知道他的意思,人在他手里,他自然有所顾忌,可也绝不能如他所说的什么也不做就等着他放人!“我不清楚你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动薄家就要承担后果!”
“后果?”尚毓笑了,“最严重的后果不外乎一个死字罢了,年轻人,有时候死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个解脱,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儿子,尚希,我想你是打算从他身上下手吧,为了避免你浪费人力物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拿枪指着尚希的头于我而言也无足轻重,二十多年前我既然放弃了,如今也就不会再有任何的眷恋。”
他是认真的。
可一个父亲可以绝情到这个地步吗?
这些凉薄无情的话,他却说的云淡风轻的!
薄言津无法理解,可是他知道他是说真的,就算他把尚希杀了他也不会退让一步,“你……”
“我就这么的无足轻重吗?”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道苍白凄凉的声音。
薄言津侧身,便见尚希站在门口,脸上还有残余没有褪去的焦急,同样为人子,他可以体会得到尚希此时此刻的心情。
“薄家绝不轻易被人威胁!”
他说完了这话,看了看尚希,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