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来给您送礼物。”楚砚道。
太后仔细端详着塞过来的小荷包,做工略粗糙,上面绣的青竹还歪七扭八的,若说有没有得分项,那肯定就是荷包里散发出来的阵阵梅花香,太后不知该说什么好,摇了摇头道,“雨丫头你这绣工堪忧啊。”
宋蝉雨装鸵鸟。
“不过,香气很好,哀家很喜欢。”太后笑道。宋蝉雨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笑吟吟道,“太后喜欢就好,为了做这个荷包,我的手都快戳烂了。”说着还举起手给太后看,证明自己所说非假。
太后听了自是心疼不已,抓着她的手看了半天,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里不禁有些暖意,“下次可要注意了,女孩子家的手要保护好知道不?”
“我知道了,太后真好。”宋蝉雨撒娇道。
时辰也不早了,太后睡下后,楚砚送宋蝉雨回家的路上,还能看到宫人忙碌的身影,月亮也很圆。
“那天为何没去‘红洛祠’?”楚砚问道。
宋蝉雨一时没想起来,“什么?”
楚砚回头静静看着她,她一瞬间就想起来了,心想果然来兴师问罪了。
“我起的晚了,去的时候没看见砚哥哥,呵呵呵……”宋蝉雨胡乱绉着,楚砚不说话,眼睛里倒有股风雨欲来的神采,宋蝉雨吓得一哆嗦,赶紧了坦白了自己没去的事实。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忘了。”这个理由宋蝉雨自己都不信。果然楚砚整个人都停下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宋蝉雨,语气微怒,“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好可怕!宋蝉雨瞬间很没骨气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楚砚说了一遍,说完眼睛骨碌碌直转,就是不敢看楚砚,为什么砚哥哥会比自家老爹还恐怖,二哥你在哪里啊,我想你。
楚砚沉默半响,道,”若有下次,决不饶你!”
宋蝉雨唯唯诺诺的点头,楚砚这才放过她,笑意融融道,“这个给你。”从怀里掏出一木盒递给她。
六月的天,砚哥哥的脸。
宋蝉雨忐忑的接过木盒,很轻,打开,一枚精致的小兔子木雕躺在里面,憨态可掬的模样,立刻捕获了宋蝉雨。
“好可爱的小兔子。”
“上次在神普寺外买的,记得你属兔。”楚砚摸摸她的头。
“嗯,我属兔,我二哥经常说我跑的比兔子还快。”宋蝉雨嘿嘿直乐。古语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宋蝉雨觉得要回送些什么,可自己身上能送的也就是一丑的出奇的荷包,本来是想送给殿下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殿下肯定看不上,殿下都说过我的绣工很差。想到这,宋蝉雨扭扭捏捏的拿出那只荷包递给楚砚,不好意思道,“砚哥哥,送给你,虽然不好看,但我很用心的。”
楚砚有些愣神,没有接,宋蝉雨以为他是在嫌弃,瞬间脸爆红,尴尬的想收回去,却被楚砚截住,“谢谢。”
见楚砚细心的收进怀里,宋蝉雨才喜滋滋道,“砚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楚砚点头答应。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楚砚觉得怀里的东西沉甸甸的,上面绣的鸳鸯也好看的似画,喜欢的不得了,眉眼间都带了笑意。旁边的人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天上的月亮很圆,照亮前方的路。
太后的生辰一过,就是除夕。
一早,宋夫人早早的把宋蝉雨叫起来。
马车哒哒的声音在闹市中足以忽略不计,宋蝉雨打开车帘,看向外面,今日虽是除夕,路上的人绝对不少,酒肆也是满座,叫卖声不绝于耳,宋蝉雨很喜欢这样的场景,每次看到人们这么安和的生活,总是能想起她爹的话‘百姓生活安稳是对我们这些身在沙场的人最好的报酬’,宋蝉雨也能了解这话里的意思。
“看什么?”同车的宋夫人问道。
“没什么。”摇摇头,宋蝉雨放下车帘,“娘亲,还有多久到?”
“快了。”
两人去的地方是每年都去的老地方,神普寺。
寺里的人今日格外多,大多都是来祈福的,祈祷来年有个好的运气之类的。来到神普寺门口,在寺门上好香后,宋蝉雨虔诚的跪下,双手合上,一拜,走三步,再拜,三步,再拜……最后在大雄宝殿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