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我绝不相信,我母后一向慈善,断不会做出残害他人之事,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更不会下旨赐死她。”
“啧啧啧!!宫中女人争宠夺位的手段向来都是大同小异,长公主也是在盛云宫中住过一段时日的人,腌臜的手段见过不少,应知这宫中死的最快的便是良善心慈之人,而且你母后又坐在让所有妃嫔眼红惦记的位置,自然是死的快些。要想在那深宫高墙中活下去,可不是你不争不抢就可的。”
说完肃梵晟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慢悠悠的走出新房,听到嘎吱一声的关门声,墨清瑶不在压抑,撕心裂肺的哭喊出声,将这些年的憋屈,委屈,不甘,愤怒全部发泄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玉不断低落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母后!母后...啊!...啊!!”
珠翠听到耳边凄厉哭喊悠悠转醒,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快速起身,等看到身后不远处蜷缩着躺倒在地的人时,眼泪顷刻间汹涌而出,她捂紧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珠翠快速跪爬过去,伸手想扶起她。但看到墨清瑶身上随处可见的咬痕,珠翠心一惊,伸出的双手也控制不住的轻颤,尤其是看到墨清瑶目光涣散,像一具无魂的尸体的尸体躺在地上,喉头的灼烧让她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公....公主,都过去,公主你看看珠翠啊,公主!”
墨清瑶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听不见也感知不到身边的一切,泪水一遍一遍的模糊着她的双眼,她眼前闪过多年前,她带着阿煜启程来盛云的那天。
母后站在罗国的宫门外,红着眼眶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她到现在还记得母后当时紧紧的抱着她和阿煜,无语凝噎颤抖着手,一下一下轻拍着他们的背。她记得母后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声音是那样慈祥。
当时自己那样年幼不明白两旁送行的大臣,乃至宫女内监,为何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哀愁,现在想想,许是那时所有人都知道回来只是个奢望。
“公主,你和珠翠说说话,珠翠求你了,你若恨若怨,珠翠拼了这命也帮您去杀了太子。”
等了片刻地上的人才转过头,撑起身子抱着膝盖,闭眼流下两行清泪,月光朦胧将她轻柔包围,珠翠看到她这样满嘴的劝慰之语却不知从何字开始说起。
“珠翠,下去准备下,我想沐浴更衣。”
墨清瑶哑着嗓子,小声嘱咐着。珠翠瞧见她此时的样子,心疼不已。
“公主你....。”
“去吧!”
墨清瑶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握紧双拳。活下去!那怕像乞丐一样,她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为了阿煜,为了母后,更为了杀光罗国所有遗弃他们的人。
*
马车一路上有些颠簸,墨怜生坐在车内透过晃动的竹帘看到月朗星稀的夜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心里欣慰姐姐有了好的归宿,今日碰到罗国的使臣他也问了母后和父皇的近况,说是一切安康。
想到这他脸上笑意阵阵,眼里却是满眼的忧伤。今日是姐姐的大婚之日,他们在盛云受苦了这么多年,母后为何不能来看看他和姐姐?
他很想母后,离开罗国的时候虽然自己很小,自那之后也过了许多年,但他就是记得母后的音容笑貌,他记得她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看到他和姐姐也总是眉眼弯弯笑的很慈爱。
她会亲手给他和姐姐做糕点,也会陪着他们一起嬉闹玩耍,这些还有许多他都一一深刻在脑中挥之不去,罗国!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殿下到了!”
车外响起书行恭敬的请示,墨怜生才回过神瞧着帘子被掀开,应声探身而出。
“其实我自己一人能回来,到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殿下折煞奴才了,这是奴才的本分,您是贵人绝不可怠慢。”
听到他说贵人,墨怜生勉强一笑,贵人?他算什么贵人,不过是空有贵人头衔罢了。
人已稳妥送到书行没多做停留,行礼直接回了南郡王府。等他回到灵云院才知道出了事,一群人进进出出火烧屁股的样子,他随手揪住一个人问了半天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了公子受伤了,大夫在里面诊治,其它就在不知了。
“怎么不见长公主?”
“去寻了说是在沐浴马上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