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桐听得羡慕。
若是娘亲还在,和爹爹定然也是相敬如宾,夫唱妇随的。
若是娘亲还在,她应当……也是喜欢沈逸辰的……
她正好思及此处,旁人也正好提起来。
任笑言便是这好事者。
“槿桐,你倒是趁早交待,这沈逸辰如何倾心你的?”这些人里,任笑言自小是和沈逸辰熟识的,旁的几个只是见过听过,却不如她热忱。“我可是自幼就同他认识,沈逸辰是香饽饽一枚,每年借故在他面前晃悠的姑娘不说一百也有几十了,可一直没听说他对谁有兴趣,冷冷淡淡的,怎就忽然开窍的?”
忽然说到沈逸辰这里,槿桐有些措手不及。
她似是也不知晓缘由。
可要说到开窍,她真倒想起初见沈逸辰的时候,他撞坏了她的花瓶,还一脸冷漠,同任笑言口中的冷冷淡淡相差无几,可再见他,就忽然说心悦她之类的话了,也换了一幅无赖颜色,也如同开窍的了一般。
方槿桐嘴角抽了抽,不知该怎么应话。
偏偏几人对沈逸辰是最感兴趣的。
还是阳平解围:“那日听曲颖儿说,迎春会的时候华瑜有些挑衅,我还担心她会对你不利,可这沈逸辰也是个有意思的,不知怎么竟然连君上都说动,将华瑜送到旁的别苑暂住去了。”
京中哪个不晓君上宠爱华瑜公主,华瑜也仗着君上的宠爱,肆无忌惮。
华瑜鲜有在旁人手中吃亏,阳平就好奇,沈逸辰是怎么做到的?
方槿桐支吾,她哪里知晓?
心中却想起早前沈逸辰说的那番话,他不过是借势,让君上担心乌托那会中意华瑜,才急急忙忙将华瑜公主送走的,并无旁人想象中的激烈。
可这些话,自然不能在此处说。
曲颖儿笑眯眯道:“管他呢!只要沈逸辰对我们槿桐好,就比什么都好。我看那会子日日练马球的时候,沈逸辰恨不得将脸都笑烂了,若非亲眼见到,换谁也不信怀安侯的日常是这幅模样?又是拉上乌托那,又是叫了许邵谊来帮忙,敢情整个比任笑言还积极。”
任笑言附议:“可不是!将我的威风都比了下来。”
周遭捧腹大笑的有,笑不可抑的有。
总归,从沈逸辰说到苏苏的未婚夫,又说到腊月乌托那来迎亲的事,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算为止。
……
翌日的早餐都是谢良山同思南两人一道用的。
谢良山已经习以为常,给思南布菜。
思南道谢。
谢良山邀约:“思南,吃晚饭,同我去富县的集市逛逛吧。”
思南意外。
谢良山笑道:“她们几人不到晌午是不会醒的,左右府中无趣,我们去逛逛。”
思南欢喜拍手:“好呀!”
富县不比京中鳞次栉比,也不如京中繁华。
可外出自有外出的心境,便是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好的。
思南看得欢畅。
富县的手工灯笼最为有名,思南挑了些喜欢的。
开张生意,店家优厚。
谢良山付银子,思南摇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掏了些碎银子出来付给店家。
谢良山笑了笑,由着她。
方寺卿家的教养可见一斑。
逛完一整个上午,两人又去富县最负盛名的酒楼吃独食。
这顿便是谢良山请的。
思南吃得笑眼盈盈。
谢良山让店家包了几只叫花鸡。
思南记得曲颖儿最喜欢叫花鸡。
思南想起早前三姐姐说的谢良山与曲颖儿的事,心想,这叫花鸡是给曲颖儿带回去的,谢良山总是不留痕迹。
富县不大,两人出来也未乘马车。
晌午吃饱喝足,手拎着各自的战利品往苏家折回。
思南问:“良山哥哥,你外祖父好些了吗?”
她也听方槿桐说起过,端阳节的时候谢良山匆匆离开,是因为蒲阳郡王忽然病重的缘故。漫步富县街头,她想起问。
谢良山眸间微有笑意:“外祖父年事大了,身子骨还算硬朗,却总不如早前了。如今儿孙都回来陪着他,他欢喜得很。”
思南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谢良山笑笑:“承思南吉言。”
思南也弯眸笑笑。
“良山哥哥……”她又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