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竹剑,正犹豫着要不要烧它照亮这黑塔的时候,四周忽然亮起了蓝色磷火,照亮了塔内。
这四方天地里,中间又一黑色剑架,架上安静躺着一把长剑,那剑通体银白,剑柄嵌着一颗红宝石,耀眼夺目。
我暗想,这就是嬴师叔说得剑,可他说得危险又在何处?机关阵法吗?
我环视四周,之间黑色墙壁,空空如也,并没察觉到有何危险。
怀里小青瓶内血滴光更盛了,我拿出来,它几乎要挣脱我的手,好似看见肉包子的狗一样,不管不顾,要向那剑奔去。
我好不容易压制住它,才抽出时间想如何过去取剑。
阵法机关无一不是设在地面上,空中总没有机关吧?想到这里,我暗自得意,想御剑从低空飞去,可奇怪得是,竹剑不听我使唤了。
我心中惊讶,知晓这必和那宝剑有关,看来,必须得亲自向它走去。
事已至此,我只能收起竹剑,拿着小青瓷瓶,小心翼翼地迈向它,随时察觉脚下可有阵法机关,步步如履薄冰,不敢轻易多走一步。
不到半盏茶水功夫,我到了那长剑面前,心中甚是疑惑,哪里有什么危险,莫不是嬴师叔故意吓唬我吧?
我只能暂时将这疑惑压倒心思,打开小青瓷瓶的封口,鲜红圆滚的血滴跳了出来。
它围绕着那剑一圈,似是很满意,然后滴入长剑的剑鞘,长剑似是略有不满,一时与它僵持住,而后,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阵箫声,凄婉哀怯,那长剑才泄气,血滴融入长剑中。
一时光芒大放,刺得我眼睛眯起,等在次睁开,天地已然变了一个模样。
我头顶是璀璨夺目的银河,脚底也是望不到头的星空,我好像停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距离我几十丈远处,放着一把剑架,那长剑放在上面,一动不动。
“阿醴,你想出去吗?”那道打动人心的妩媚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分外缥缈。
“你是谁?”我问道,而后目光凝聚在那长剑上,剑柄的红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就是剑吗?”
“对。”它回答,“不过,现在你被困在塔内了,塔内危险的很,又凶恶的野兽,烛龙,它要是发现你的存在,会杀了你的!不信,你抬头看去。”
我抬头,瞧见了一对大如灯笼的猩红兽眼,浑身一麻,冷汗爬上脑门。
“别着急,他没看到你,烛龙还在睡觉,他向来是睁着眼睡觉的。不过,还有一刻钟,他就要醒来,看到你,就会杀了你,你想出去吗?”
我嗓子发干,唯恐发出一点声响,便点了点头。
它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低声道:“你过来,认我做主人,我就告诉你。”
我抬脚向它走去,而后顿了一顿,收了回去。
“过来呀,莫非你不想出去了?”
“想呀,可是,我想出去,不一定得非用你不可呀?”
它愣了一愣,“你的竹剑已无法使用,片刻后烛龙就会醒来,你不怕死吗?”
“怕。”我笑道,“但是我更怕蠢。古书上说,烛龙乃掌管白夜的神兽,眼睛睁开时候,是白天,合上,是夜晚,可你却说他睁着眼睡觉。
何况,上古神兽早已陨落,在幻境中的神兽,只能吓唬人,不能伤人,怕它做什么?阿姊,你骗人也要多读写书,好吗?”
时间一时静谧,而后响起一道粗犷的男子笑声。
她气急败坏道:“你没受我诱惑?”
我摇头,“受了诱惑呀。我竟然听错你的话,以为你要认我为主人呢,后来才反应过来,竟然是我要认你做主人,我才不认。”
“魅,你不管用了?”那男子嘲讽道,“要我说,哪里那么多事,一刀宰了这个小鬼不就得了。”
魅站在剑旁边现了原型,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妖艳女子。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眯起的眼角沁出泪花,道:“魁,那就交给你了。喏,小鬼,别怪老娘没提醒你,落在魁手里,你那是生不如死,不如,乖乖来到老娘这边,老娘还能给你个痛快,给你留下个全尸。”
她贪婪的目光在我脸上扫着,“你这张脸皮,我觉得甚好。”
魁也应声而出,他是一个魁梧伟岸的男人,脸上刀疤斑驳,很是狰狞,“我向来心善,给你个逃跑的机会。看你身后,三丈外有一云台,你能在我数到三的时候,跑到那云台上,我就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