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稻顿时呲牙咧嘴,连连讨饶:“我这不是开玩笑嘛?何必那么认真,何况,你就是想喜欢柳荷,你们两个也是不可能的,柳荷是不会喜欢就你的。”
我又开始掐他,“怎么就不可能了!”
花稻气急败坏,声音大了些:“你怎么回事,说可以你掐我,说不行,你也掐我。怎么都是你的理。”
我连忙拉住他,叫他小声些。花稻冷哼一声,不再理我。
我瞧瞧瞥了一眼师父,见师父正凝视上方战斗,完全无视我们,才放下心来。
事情进展果然如花稻所料,柳荷渐渐支撑不住,被钱青山一个横扫打伤,口吐鲜血,向远处跌落。
我想御剑去接她,不过,轮不到我出手。一道全身漆黑的身影将柳荷拦腰抱起,钱青山要追,那道身影划出十几道剑气阻隔,钱青山只能和剑气纠缠,等他破了那些剑气,那道黑影早已抱着柳荷没了踪迹。
万宗山又恢复宁静。
我看到静静躺着的那二人的尸体,想着不知该如何处理。
刚想完,任婷与付之昕的身体就开始发光,继而被一团白光吞噬,不见他们原本模样。
接着,那两团白光飞去天上,好似朝阳,照在人身上,带着些凉意,给人的感觉那么哀伤。
最后,两团白光化成千千万万星点,飘散在夜空,消失在黑暗里。
“那是他们丹田里的灵力散了,取之于自然,归于自然。”师兄叹息,“咱们修道的人,是没有遗体可供人悼念的,有的,也只是一个牌匾。这就是为什么,咱们山上没有墓地的原因。他们的本命剑,也虽之而去,化为灵气,供后人所用,从此,世间再无任婷与付之昕。”
师兄说得这话,极有感染力,听闻这话,围观的众人脸上不由露出哀伤的神色。
我看了一眼师父,师父脸上依旧无悲无喜。他只淡淡道,“散了吧。”
这山上寂静许多,因为少了明轩柳荷,我平日皮痒了想讨打都无人肯陪。
李重阳这些日子也不来,师兄那日后,又神色恹恹,提不起兴致,只于小野肯陪我,可她的性子太过乖巧,与我不符。
因此,每日我除了练功逗蓝胖子之外,别无其他乐趣,于是,我在山上时日越发无聊了。
一日,师兄好不容易来了兴致,邀我一同喝酒去,我简直欣喜若狂。
当晚,我们就喝到深夜,边喝边聊天,醉的不知西东。
期间,多是师兄一人再说,他说我们小时多么无法无天,说我那时看起来目中无人极了,引得他每次看我都想叫我吃瘪。
我笑着反驳,分明是他目中无人,一脸高傲。
师兄说,他本就皇子,高傲一些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我只是个乞丐,不知从哪里来得傲骨,竟然敢看不起他。
我们颠三到四说了许多废话,不过,我很爱听这废话。
说到快睡着的时候,师兄拉着我的手说:“你要懂事些,不要再闹腾九师兄。他这么些年,帮着师父打理万宗山,也不容易。你不是不知咱们师父不理俗世的性子,这些年,多亏了九师兄。还有,师父这些年很忙,忙着布局,忙着对付魔道,你不要再烦他老人家。你也要记得修炼,日后,咱们万宗山的未来就靠在你身上了。”
我嗤笑师兄惫懒,“我头上有你顶着呢,轮不到我。”
师兄不开心了,拍了我脖子一把,我大怒,张嘴就要他胳膊。
“阿醴。”花稻喊我名字。
我迷迷糊糊地抬眼看着他,见他一脸要哭的模样,我赶紧松了嘴,拍了拍他肩膀,“行行行了,你不要哭,我不咬你了。”
他还是那样,我有些委屈的点点头,“行吧,我听你的,我扛,扛咱们万宗的担子行了吧!”
他这才笑了,又嘱托我许多话,我听的怪别扭,感觉他这是临终托孤似的。我半梦半醒地嘟囔他两句,睡了过去。
梦中,他好像摸了摸我脸,与我告别。
第二天,我醒来时候,瞧不见他踪影。想着他不知该去哪里玩去了,就满山遍野找了他一会子,无果,放弃。
一天下来,也没见到于小野。
等到傍晚时分,我再来看他,还是不见他身影。我这才去问问九师兄,九师兄一脸疑惑地盯着我:“花稻回家去了。”
我蒙了:“他回什么家?何时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