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醴_作者:小女子酷酷的(13)

2018-10-07 小女子酷酷的

  徒弟教师父,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可那时候,我不大懂这些。

  我心说,柳荷哪里肯好好教我。果不其然,柳荷指着书上昨日只教我读了一遍的字问我,“这个字念是什么。”

  昨日他教我念了上百个字,我哪里一一记得住。只和他大眼对小眼,然后茫然摇头回答,“不记得了。”闻言,柳荷对我一阵冷嘲热讽,话语意思大抵是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材,真是给白掌门丢脸。

  我被嘲的心理憋屈,反驳他,“你只说了一次,还说了那么多,我怎会记得。”

  柳荷说,“我就是这么学会的,你不会是你蠢。”

  他的轻蔑使我大怒,“你才蠢。”

  柳荷轻笑,“你不蠢,来告诉我,这个字怎么读。”

  我盯着那字半天,气得憋红了脸。

  柳荷再笑,“还不是不认识,那可不就是蠢吗?”

  我不服输,想法设法赢回去。我气急败坏,只想戳他痛脚,“那也不比哭着喊爹的疯子蠢。”说完我脑子一激灵,立马后悔了。

  不过我后悔也无用,柳荷脸彻底冷了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适逢明轩那厮从思过崖归来,要去拜见师父。途经我们修习的小院,听到我们争吵,就在门外,驻足,然后添油加醋,给我们火上浇油道,“打嘴仗算什么本事,既是谁都不服谁,那便打一架,谁输了谁蠢。”

  柳荷提溜着我后领抻着我出去,说,“就这么办,谁怂谁是狗。”

  我那里打得过他,可明轩一旁看着,我又不愿被小瞧,骑虎难下,只能和柳荷在台阶上对峙着。

  明轩杵在门上,笑眯眯看着,一脸奸诈嘲讽。

  柳荷当即一掌挥来,有人在场,我也不能露怯,乱七八糟的回了他一掌,想着大不了再被他打得躺床上一个月就是。

  不过,那一掌却不似一个多月前那夹杂着法力的一掌,完全是凭蛮力,我挡了过去。然后,我俩就揪成一团,躺地厮打起来。他给我一拳,我给他一脚的。

  这场战斗,由我不小心滚落台阶,装了个头破血流为终。

  明轩那厮见好戏结束,含笑拍拍屁股离去。

  柳荷擦擦被我挠伤的嘴角,冷笑一声,也扬长而去。只剩我一人,灰头土脸,如同战败的公鸡。此战既败,跌得鼻青脸肿的我,无颜回去面对师父审视的目光,便拖着身子走进了后山深处,找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坐在溪边青石上,清洗了额上伤口。

  腹中有些饥饿,我便喝水充饥。喝的腹中发涨后,起身,沿着小溪,越走越远,结果,却闻道一股引人舌低生津的肉香。

  眼前,是一片青葱嫩绿的竹林,那香气就是从竹林里传来的。我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小乞丐了,而是师父认可了的有名字的白梨,我下意识就想走进去乞讨。

  那些天,师父想起我没名字的事情,就说,“你那天既然说了自己姓白,那我就送你你个名吧?我既是在梨树下遇到你,你的名,莫若一个‘梨’字。”于是,我便有了名字。

  竹林里有一处小路,曲径直通幽处,走了须臾片刻,我就到了小路尽头。尽头出是一座精致优雅的八角亭,亭子里面有三个人,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红一青,坐在石椅上,一个窈窕的粉衣女子,提着白瓷酒瓶,在旁伺候。走进了,我瞧见那桌上摆满琳琅满目,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垂涎三尺,那都是我见都没见过的。

  他们察觉到了我的到来,目光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青色衣服的转头看了我一眼,满眼诧异,和气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瞧这人语气,我能进来应该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想了想,老实回答,“走进来的。我没生翅膀,当然不会飞进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也没有剑,更不会御剑飞进来。”

  青衣少年一愣,随即笑了,眉目尽是温柔,他转头揶揄红衣少年,“花稻,你号称无人可破的梅花八卦阵可是被这个小孩子给破了,人家一走,就走进来了。“

  红衣少年懒懒散散抬头看我一眼,眉眼桀骜不驯,看起来很不好相处。“是嘛?本事挺大,那你再给我走一次!”

  不等我弄明白他的意思,他手一挥,我就重新站在竹林外面了。我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凭什么你叫我重新走一次,我就重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