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着被人扫面子而讨好别人之事,怎么会是明轩做得出来的?这可真是愈发奇怪了。
他二人一左一右守在我身后,想两座门神一样,这二人模样都是极好的,引得不少小姑娘对我身后指指点点。无人对我这个算卦的感兴趣。
好不容易有两三结伴的姑娘们,凑到我跟前,还是羞涩询问我后面这两个门神。
倒是有个粉衣小姑娘花了十文钱向我问卦,不过,她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我说得卦象不甚在意,反而嗫嚅问我:“小道士,你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吧?你左手边这位公子是你什么人?滇鞍城内,还没出现过这般周正俊俏的人呢。”
“姐姐,你怎么看上他这么个榆木疙瘩,你看看我如何?不如询问询问我家住哪里,今年多大,可有意中人否?”我向那个姑娘眨眼问道。
她以手帕掩唇轻笑,食指戳到我脑门,满是嗔怪,“你呀,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而已,脸都没张开,哪里比的上那两位公子招人稀罕。”
我故作懊恼,“长得太嫩也不是我的过错,如今我可是已经快要弱冠之年了!可是姑娘都不愿嫁我,说我太小了,唉!”
粉衣姑娘闻言,摇头说不信。
我又陪她说笑会儿,逗得她咯咯娇笑,许久,她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离去。
“这是算卦?”柳荷瞥了一眼离去的女子背影,“若不是我知你是姑娘家,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占人家便宜,要作卖笑营生。”
我竖起食指对着他摇了摇,“非也,你可知人为何求卦?那自是有挂心之事,而我要做的,则是能帮助他们解忧的解忧,不能的则宽慰他们,另寻出路。而刚才的姑娘,意不在此,不过是想凑近了,多瞧你们几眼,我这般贴心,如何能不知,毕竟她是付了钱的,自然得叫她乘兴而来,倍兴而去喽。”
柳荷翻了个白眼。
“咳咳,你若是不想看我算卦也好,你们快快尽早离去,省的你们站在这里,我的客人都不来了。”
我与他二人正说话间,就有一个汉子啪地一巴掌拍到我桌前,大大咧咧往我对面的桌子上一坐,粗生粗气问道:“你会算卦?”
我见生意来了,便扬起笑脸,拱手道:“自然。”
那汉子瞧见我应话,粗眉一皱,一手拍桌子上,“没问你个小屁孩,你,来,给我算卦!”
我顺着他粗短的手指方向望去,见他指得是柳荷。
我心下一愣,然后回答:“客官,他是我的徒弟,还没出师呢,算得不准。”
那汉子不理我,脸上横肉一抖,径直站起身,向柳荷走去。
我暗叫不妙,这柳荷和这汉子都不是轻易服软的主,要是打起来该如何是好。
我飞快移到那汉子跟前,伸手拦住他,“齐屠夫,齐屠夫,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齐屠夫眉头一横,恶声恶气道,“好小子,知道洒家是干什么的,有几分本事。你起开,我就要这个小子给我算卦!”
说罢,他一推搡我,力气极大,我就险些被他推得跌倒地上。还好柳荷扶住我胳膊,我没一屁股坐实了。
柳荷将我拉到身后,然后抬起下巴冷笑,“想我算命?来呀!”
说完,他一把拽住齐屠夫手腕,往桌椅走去。齐屠夫身形肥硕,想睁开柳荷钳制,却没想柳荷力气比他还大,当时脸色不好。
柳荷拉他入座,然后坐到我位子上,冷脸问道:“说罢,想测什么?我可说好,我只会看手相,姻缘,事业,生命三者,我这里只有坏卦,没有好卦。”
齐屠夫鼻孔冒气,“老子还怕你不成,那你就给老子算算,命!算得不准的话,老子要你偿命!”
“手。”
齐屠夫把手递给他,柳荷自然不会看手相,我站在一边,传音如耳,把我看到的东西都告诉了柳荷。我生怕柳荷倔脾气上来,不肯听我的,好说歹说,才引得他侧头瞧了我一眼,那齐屠夫等的不耐烦了,才淡然开口:“齐姓,屠夫,十五岁父母双亡,叔婶待你不薄,送你学了杀猪的本事,二十二岁就成了一把好手,如今已经二十几......”
我见柳荷肯按照我说得给他算手相,终是松了口气。
等柳荷说完,那齐屠夫脸色铁青,他死死攥住柳荷小臂,喘了口粗气,“好小子,当真是有几分本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