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醴_作者:小女子酷酷的(93)

2018-10-07 小女子酷酷的

  柳荷横眉,拔出长剑指着他鼻子骂道:“睁大你狗眼瞧瞧。”

  那柄长剑剑刃流畅,反射着雪白的亮光,有一股逼人的凉意,带五分秀气,又裹挟五分英气。正是剑如其人。

  明轩故作害怕的后退半步,挑衅道:“好剑,够锋利。可惜,表里不一。”

  说着,明轩噌得拔出长剑,“当”的一声,两剑相交。

  看着明轩的剑,我慢慢瞪圆了眼,忍俊不禁。

  “师兄,你这剑也一样表里不一呀?”

  明轩的剑鞘华丽,可他的剑却是漆黑一片,泛着幽光。更重要地是,他的剑上,裂痕斑驳,好似随时会断裂一般。

  明轩猛地收回长剑,好似没想到自己的剑竟是这样,竟然难得生了一丝懊恼之意。

  柳荷脸上带着难得的真切的笑容,缓缓道:“师伯的剑倒是独特,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长剑呢,真是和师伯表里如一,师侄佩服。”

  明轩脸上微不可查的懊恼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依旧像平时一样笑眯眯着反驳着,不过,今日我倒是从他脸上感到那么一分的真诚,简直奇怪。

  “正好,接师侄吉言,这破剑就叫‘败絮’了。不过,师侄的剑似是与我相反,那我也换曾师侄一个名字,‘金玉’你瞧如何?”

  柳荷不答,我趁机拍手叫好:“败絮金玉,良配。”

  “闭嘴。”柳荷冷呵我一声,闭目养神,不愿再理我二人。

  等所有人出来,师父才带着我们离开。取了长剑后,蓬莱瀛洲的各位师兄地们陆续离去。

  我手中没剑,瞧着他们的剑甚是心痒难耐,就去了湘妃竹林找花稻,想借他的剑玩一玩。

  可是花稻却难得不同意,抚摸着那柄长剑,似是在抚摸着心爱之物。

  我心中生气,骂他小气后,就不再理他。转身缠着师父,再开一次剑灵峰的大门,给我找一把长剑,师父没理我。

  等我纠缠他几天,他终于不耐,才叹气告诉我,剑灵门十年一开,他也无能为力。

  我终是泄气,不再闹师父这事。转身想着再去借花稻的剑就是。

  这日距离我上次借剑隔了几天,我也忘记自己还在生花稻的气,去找他时候,见他已然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身边照顾他的于小野一脸愁色地告诉我,他这样子,已经持续很久。也不知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我扶起喝得东倒西歪,却不忘死死抱住长剑的花稻,拍拍他脸:“师兄,你怎么了?”

  他眼神一片混沌,拉着我胳膊:“来,与我喝酒,小阿醴,与我喝酒。”

  我挡过他递给我的酒,“别喝了。”

  闻言,师兄忽然暴怒,拿起一个个酒瓶子砸到地上,陶瓷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一片误伤了于小野的脖颈。

  “师兄!”我惊呼,连忙看看于小野的伤口,还好不深。

  我拉于小野回去包扎,于小野制止了我,叫我好生看着花稻这个烂醉如泥的酒鬼,自己回去包扎。说完,竟是难得强硬的做派,不容我多言,调头就走。

  地上,花稻抓着头发,痛苦地嚎叫一声,蜷缩一边,长头被他弄的散乱。

  他发完疯,没了力气,消停下来。

  月色清冷,洒落他身上,有些凄凉地意味。

  他动了动手指,敲着拍子,慢慢哼唱起了歌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

  师兄的歌声回荡在竹林里,风刮过,似是在呜咽回应着。歌声格外悲伤痛苦,我静静听完,心中竟有一丝丝感同身受的心疼。唱到最后,他竟梗塞起来。

  我扶他起身,问师兄这是怎么了。

  师兄笑,却好像在哭,他通红着眼,拉着我衣袖苦苦哀求:“小阿醴,你帮帮师兄,把我的心给挖出来吧,我疼,我疼,我疼......”

  我浑身一震,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师兄向来懒散洒脱,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自从剑阵归来,他就成了这幅颓唐模样,我是万万想不到素来干净整洁,即使披头散发也要保持优雅好看的师兄,竟会沦落到这般颓靡的地步。

  说完,他发疯似得要拔剑自残。我忙阻止,将他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