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峥答是。
“那一颗最亮,”总经理指过去,“说起星星,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看星星,到底有多少角?”
秋峥瑟缩,“我眼睛近视,看星星都很模糊,只是一个小白点。”
“五点零的眼睛告诉你,星星并非五角,有很多角,”总经理又自问,“那为什么是五角星。”
言罢,都笑起来。
总经理头又转回去,“看星星的时候,我不会想自己到底是谁,是吴澹,还是吴建德的儿子。”
“自我幼时,他们便不停安排我的人生。”
“我所有的一切,都被规划好,他们让我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我讨厌这样,可是我摆脱不了,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
声音越来越低,秋峥伸头过去看,总经理竟已沉沉睡去。
更加尴尬,秋峥甚而恐慌:这人将常日里未曾示过人的一面展给她看,等到清醒,会不会将她灭口?
秋峥将他唤起,叫了车子。下车时,总经理不让秋峥动作,他摇摇晃晃下车为秋峥开门。
已届十二点钟,父母未睡觉,双双在客厅正襟危坐,她走过去打趣,“二位还不休息?”
母亲面色不佳,开口即道,“豪门太太,并不好当,你要三思。”
秋峥哭笑不得,“妈,哪有什么豪门和太太。”
父亲也意味深长,“左右你的事,你自己想清楚后,做决定就好。”
约又是建嵘在二老面前胡说。
大姨揉着眼睛起身,“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
秋峥忙招呼,“大姨,睡去吧,没事。”
二人这才回房去,留秋峥在客厅。
秋峥并未料到,二位的反应如此之大。
许是想起吴姨家的女儿培英,培英嫁入豪门,丈夫别扭,不愿与家境普通的吴姨来往,婆婆要求培英三百六十日耽在婆家。
若果然这样,秋峥只能说二位多虑,她曲秋峥是独立自由的个体,人生目标并不是要成为某人的附属物。
回房,秋峥电话友人唐宁,“何时得空,帮我约见洪荒赵经理。”
“巧了,我们明晚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搓麻将,要不要一起来?”
“方不方便?”
“方便。”
洪荒的赵经理原先碰过面,想挖秋峥去洪荒做广告部经理。
公司董事长,也即总经理的爹,正与英明商谈合作事宜,届时公司内部又有大变动,邓经理压一头,英明派驻人员压一头,秋峥看不到晋升空间。
再而言之,董事长先开请律师为他建立继承机制,不容许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染指他的企业、财产。总经理约会她一事,不管她什么态度,一经耳目传至董事长处,必要受一番羞辱与刁难,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三人缺一,又遇徐子
挂罢电话,秋峥搭车赶到约定地点,约见赵经理。
寒暄罢,秋峥玩笑,“今日打麻将,三缺一啊。”
唐宁摇手,“不不不,还有一位马上到。”
“谁?”
话间,一人从外面走进来,唐宁招他过来,秋峥定睛看,来人竟是霍银江。
秋峥在桌底踩唐宁的脚,半边脸狰狞,银牙咬碎,皮笑肉不笑问唐宁,“你怎么找他来!”
赵经理看出猫腻,笑,“怎么了?”
唐宁也不避忌,“我们三人认识二十年,小时秋峥饱受他欺压......”
秋峥起身去堵他的嘴。
赵经理原即有意向挖角秋峥,又有唐宁牵线,事情谈得倒也顺利。
不过麻将仍未打成,唐宁被领导叫去工地处理突发事件,只能再约改日。
送唐宁出门时,秋峥看到徐华坤。
他同一干朋友到此吃饭,秋峥看到他时,他正在喝酒。
一个火辣的女性不停灌他,他总是皱眉拒绝,但只要那位女性撒一撒娇,他就立时仰脖饮下。如此几番,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秋峥这才释怀些。
自己确实不爱徐华坤,恼是怀疑他将自己当做其中一靶,恼他没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过要怎么交代同准女友亲热前,向自己报备抑或挽着女友特地介绍
高烧了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银江不晓得何时出来,站在背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不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