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吱声。王老道又道:“袭山附近猛兽出没,一种叫做穿山巨兽的,体似小山,眼似灯笼,一张嘴能把一头牛活吞下去。这家伙端的是十分厉害,可就有一点,它怕我……”
柳枝说:“好了好了,一路做个伴也行,刚才也多亏了你指路!”
“小事情,其实我也不算个坏人,顶多骗吃骗喝,伤天害理的事咱真心做不出来。袭山那儿我路熟、人熟,还有个叫马面条的,非常热心肠。到了那儿,他能给你们弄点好吃好喝地。”
“不会是要把我们卖给这个马面条吧?”
“那不敢!”王老道接连摆手:“我这人有个原则,骗同一个人,只骗一次,不然,一骗再骗,会拉仇恨,给自己招麻烦!”
☆、路见不平
不出半日,来到一山口。这山就是王老道所说的袭山。
山口处有一小露天饭馆,由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过往的旅客大多在此歇息,忙着招呼人吃饭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王老道老远就指着那个壮汉,说这人就是马面条。
待走到跟前,马面条看见王老道,热情招呼我们几个找位置坐下,上菜上酒。王老道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打几声招呼,就坐下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我跟柳枝虽然刚才吃了王老道的狗肉和黄酒,但一来时间久了,二来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吃顿饭是很久以前的事儿,所以也是一副狼吞虎咽的吃相。
一阵饕餮,我边剔牙,边心满意足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听王老道和马面条等人闲聊,知道这袭山口是乌奴国通往燕国的交通要道,而两边山势极是陡峭,中间只有一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通往外界。
正想着要是去他姥姥山回来,带着一群人在这个山口守着,收个保护费,日子也挺逍遥,忽然柳枝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示意我交钱。
“多少给点儿,意思意思就行。”王老道一脸央求的表情:“我虽说我经常在这吃饭,跟马面条是熟人,我也经常给钱的。而且,欠下的我一般下顿就还了……”
我把口袋翻遍,没发现一个子。王老道嘟嘟囔囔:“再找找,再找找。”可最终,柳枝翻也遍了口袋,还是一无所获。
马面条看见,强笑道:“没事,以后有再给就行。以前王道长也经常赊账……欠个一年半载的也没啥。”
看着马面条肉疼却要假装坦然大度的表情,还有面前一大桌子的空碗、空盘,怕是我们这一餐吃掉了马面条小半天的收入了。
“那马面条兄弟,先记上,下回肯定还!”王老道高声说。
“好嘞!”马面条脆声回答。
紧接着,一声怒喝猛地震惊四座,“想吃霸王餐啊!”
怒喝之人正是马面条,他把一菜刀硬生生地砍在旁边的桌子上:“先问问我的刀子答应不答应!”
桌上几人见状,老老实实的掏出几块碎银子,仓皇而逃。
马面条望着那几人的背影,轻蔑道:“想吃霸王餐,也不撒泡尿照照!”
目睹这一情景,我和柳枝均有点目瞪口呆,王老道倒见怪不怪。柳枝低声问王老道:“你老实说,你在这儿骗吃骗喝多长时间了。”
“不多,也就三年。”
我道:“那马面条看起来挺怕你的。啥原因?”
王老道嘿嘿一笑,“我给他算命,马面条这小子一直点背,命运可谓多舛,在我接连算死了他老娘、他的一条狗,算活他一条命后,他就非常听我的话了。”
表情一时甚为得意。
说话间,一群赤膊露背的精壮汉子来到了饭馆,正吃饭的客人们看到这群人,纷纷四散逃开,马面条一看到,大老远地就连忙作揖。
这群人领头的是个络腮胡,一上来一脚踢翻一张椅子,“马面条,你他妈的,见我来怎么也不来接我啊!”
“哎,刘爷,您请,大伙请!”
马面条忙满面堆欢迎上去,不成想却被络腮胡一巴掌打了下去:“你胡说什么,我叫刘老爷,不叫刘爷!”
马面条被打,仍旧笑脸相对,连连点头:“是,刘老爷,您坐!”
络腮胡后边一个身材瘦削的汉子,一下子跳到一张桌子上:“刘哥,我看马面条这也没什么油水,咱不如换地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