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入冬,天气也越来越奇怪,有时滴水成冰,有时热得像大夏天,最出格的当属天空,像有一小孩在拿画笔沾着各种颜色乱涂,黑红白绿什么玩意都有。
太阳和月亮也不着调,有时候大中午的,两个凑一块了,一部分白天一部分黑夜,甚至当天上只有一个圆盘纸发亮的时候,你就不知道那是月亮还是太阳。
什么事要发生了,“日出西边,王从北来”?日出西边可以理解,那王从北来啥意思?北边来个王,或者王八蛋?
没想到,从北边还真来了一群王八蛋,差点逆转了整个战局。
☆、张鬼见愁
那是诡异的一天。
入夜后,落山的太阳又从西天升了起来,然后新的一天开始了——正是日出西边!落霞变成朝霞了,火红的烧云染红了整个天空。
在我军众将士胆战心惊的等待中,蛮城的城门大开了,一群魔兽冲了出来。
它们浑身通红,个个似着了火一般,有狮虎豹子猛兽大象,也有牛羊马鹿龟兔,个个张牙舞爪,脑门上统一印有一个王字。
它们轻易地撕开我军的包围圈,摧枯拉朽一般地肆虐、毁灭着一切。
我军放出大火,集中释放火箭,但这群怪物不同于不死战士,自己就如同烧透一样的烙铁一般。
溃败如山崩一般迅速、猛烈,完全没有招架之功。只一个时辰,数月取得的战果毁于一旦。
在后撤百余里后,燕军的魔兽终于不追了。
大伙狼狈不堪地找地方休息时,没想到已经有人备好了,吃住全包。现烤的羊肉,大桶的酒水,扎好的帐篷——这一切,公孙行早就安排好了。
吃饱喝足,准备感谢神机妙算的公孙行时,却被底下人告知这货有要事在忙。我哪管这些,冲开几个小兵的阻拦,直接进了公孙行的居所。
进去后果然开了眼界,这家伙正同七个女人乱做一团,见我进去,动作也不停歇,居然当着我的面挨个伺候。
“主公,请先稍后片刻。”
大约半个时辰,一阵嚎叫后,公孙行这才裹了一床单过来,大大咧咧地施了个礼。
“没想到公孙行一把年纪,还有如此体力,让人佩服。”我刚才看得饶有兴趣,一时有些意犹未尽。
“唉,主公面前献丑了。就好这口……”公孙行嘿嘿一笑,“主公找我,可不是为了讨论一下房事如何,定是为了战事吧。”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
“主公,这燕国放出来一群疯狗一样的魔兽,把我军打得那是落花流水?”
“是啊,都打成狗了,丧家犬的那种。”
公孙行又是捻须一笑:“主公莫急,燕国放出魔兽,于我军乃是好兆头。”
“怎么讲?”
“这其实是种魔咒,魔兽固然厉害,但造成的困局是暂时的。于燕军来说,是一种饮鸩止渴、回光返照的行为。不到最后关头,燕国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燕国人押的是龙脉,一旦开启,燕国朝廷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不远,是多长时间?”
老头拈须笑道,“说不准,最长三年。”
三年太长了,谁知道三年后天会不会塌下来。
这老头子算准我肯定不会白等三年,兜来绕去,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去乌鸦岭,收了煞驴子。
煞驴子的本事我见识过,如果肯招来,定能打破燕国的魔兽军队。
只是煞驴子生性高傲,向来不易几天亲近,三只耳朵纵然跟我较熟,几次帮我,却也从来强调跟我是平级的兄弟关系。
更何况传闻煞驴子性喜和平,公然与燕国作对,参与血腥杀戮,有违这些家伙的祖训。
不过依公孙行的神机妙算,他说可以,那事情就十有八九没跑了。
他叫我骑着马,自己带了十几个小兵,轮流抬轿子,舒舒坦坦地朝乌鸦岭开进。
如同往常一样,我们受到了煞驴子族长的热情招待,三只耳朵也出现了,身材挺拔,孔武有力,虽然也脸上浮着笑意,但我感觉比那凛冽的北风更加寒冷。
“我最近夜观天象,发现天罡闪耀,紫气扰动,定有贵人前来,没想到却是两位贵宾。”
“你们客气了,我们也就是过路歇脚,过一阵就走。”公孙行看到周围警惕的煞驴子们,咳咳几声,大笑道:“没想到多日没见,老爷子身体依然硬朗,怕是活到后年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