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见我靠近,眼睛一眨一眨,反而又往旁边挪了挪。
我心知外头蝶妖横行,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想在这僻静安全的地方多呆一会儿。我又往前了些:“一个人多没意思,两个人一块玩怎么样?”
怪人再次往一边移动了点儿,狐疑的眼神瞄了我几瞄,才点点。
我用手指了指怪人旁边的果子:“赌那个果子,好吗?”
怪人连忙把果子抱在怀里,然后见我没有动果子的意思,才又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有心赢那一个个果子吃,而怪人那种石子游戏我在狗儿洼的时候常玩,什么投机取巧的法子自是玩得精熟,因此不多时,尽管怪人很不情愿,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果子很快就到了我这边。
吃果子时,我找个舒服的位置,翘着二郎腿,一边吃,一边想寒若、柳枝他们怎么样了。不想,那怪人也跟过来,眼巴眼望地望着我。眼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一时善心大发,就分给怪人一个果子。
怪人表情很惊讶,慢慢伸出手,迅速从我手中夺过果子吃起来,嘻嘻而笑。吃完,怪人依然看看我,又看看果子。
无奈,我只好又拿一个果子给他,补充道:“最后一个了!”怪人依然是慢慢伸出手,迅速夺过果子,欢快地吃起来,嘻嘻而笑。
怪人吃完第二个,指了指地上作游戏的石子,然后看向我。我说:“你还想玩?”怪人连连点头:“玩!玩!”
“那你还能赌什么啊?”
怪人指了指旁边:“那个。”顺怪人的指向,我看见一堆貌似破铜烂铁的玩意儿。
“这也行?”我皱皱眉头。
怪人又指指自己:“还有这个,赢了,就是你的!”
“你是说你的命?”
“嗯,嗯。”怪人再次连连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之前在狗儿洼赌钱,向来小打小闹,过分一点儿有赌耳光、赌胳膊腿的,赌命的也有,但也就十来年才出个两三件,没想到在幽界还能遇到个赌命的。
其时,我这边还剩几个果子,看怪人如此真心诚意,我就乐呵呵地答应了。那边怪人高兴地屁颠屁颠,率先蹲坐在石子旁,眼巴巴地等我落座。
自从来到了幽界,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各种怪兽,各种意外,简直糟透了,难得有这样一个舒适、宁静的时刻,而有关狗儿洼赌博的那种温暖回忆又涌上心头。
我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去一边撒泡尿,以便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美好时刻。
怪人看我要撒尿,也跟了上来,而且要跟我比谁尿得远。本来我一直占据绝对优势,可在关键时刻,怪人猛地一甩,竟然超过了我。
末了,怪人提前收拾好裤带,顺便在我的屁股上踢一脚:“我赢了!”嘻嘻哈哈地奔回原地。
等我坐定,怪人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奇怪道:“干什么?”
“你刚才输了!”
“那也算?”我惊讶的表情还没舒展开,怪人迅速从我仅剩的五个果子中拿了一个,缩回身去,嘻哈而笑。
再玩起来,怪人的赌技有所提高,而我在解决饥饿问题后,求胜心也不那么强,所以输输赢赢,半天也没把怪人全赢过来。
不过这回怪人彻底变了个样儿,玩起来大呼小叫,上蹿下跳,懊悔、高兴等表情、动作变化极快,完全一个沉浸其中的顽童。
这中间,我再次注意到怪人背部臃肿的隆起,不止一次我说:“你背上的那东西太丑了!”怪人每次一听,都会下意识地往后缩一缩,这种反常怪异的行为神态,惹得我不禁哈哈大笑。
可时间已久,还赢不下来,我就焦躁起来,于是各种下三滥的作弊手段全使了出来。而怪人现学现用,逐渐用得比我差不哪儿去。
到后来,战况逐渐焦灼,我跟他玩起来更是吵吵不已,脏话连篇,还因为该不该把手放在腿下面之类的细节问题而出拳出脚,气氛极为火爆。
到最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果子和怪人的命全赢过来。输光了的怪人一脸不高兴,怪我把手放底下比他多两次,耍赖皮不认,要求重来。
我哪里肯依,于是两相争吵,进而大打出手。抠鼻孔、抓头发,踢裆部,这个我之前就很擅长,现在也没荒废,所以很快,我就把怪人整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