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归骂我,柳枝还是凑过来问:“咱们去龟岛怎么样?”
“去龟岛干什么?”
“去那里定居啊!龟岛风光不错,都说是不祥之地,但其实咱们已经把妖怪杀光了,也能图个清静。在那里,咱们,包括三只耳朵、二蛋,还有小夜叉,建一个非常漂亮、温馨的人间乐园……”
柳枝手拄着下巴,一脸对未来的畅想。
听到一个“定居”,我已经心惊肉跳了。可柳枝仍在喋喋不休:“咱们可以辟出一块田地,你种菜,我养花……再养些猪呀羊呀,猫呀狗呀什么,日子过得肯定很快活!”
她说得越来越起劲,我只好装作呼呼大睡了。
但是,在对柳枝的提议不理不睬后,我又该做些什么呢?或者,定一个怎样的目标呢? 我不知道。
因为生活慵懒,没有追求,只是纯粹地活着,没多长时间,我就变得大腹便便。
肚子上的肥肉一圈圈的堆积下来,自己看着就生气,尤其使自己恼火的是,肥胖之后自己的行动大为不便,连进个门、上个床,都非常费事,有时候走着走着就把脚给扭伤了。
除了柳枝,三只耳朵、二蛋和小夜叉都像我一样都肥胖无比,小夜叉胖成一个球,二蛋胖得像座肉山。
许多客栈餐馆都不待见二蛋,因为他无论费力地做出什么动作,都能带来一些破坏。椅子凳子全坐坏,走路地板开裂、楼梯踩断,床一上去就塌掉,有时候门都挤不进去。
所以二蛋每每只能呆在原地,尽量不要外出,睡地板上,吃个饭得像狗一样地趴在地上。
这一切,闷闷不乐的柳枝看在眼里,也终结于她某天说的一句话:金币用完了。
之后,我们的生活迅速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由没好东西吃到没东西吃,由没好房间睡到没地方睡,甚至不得已吃人家扔掉的垃圾,睡屋檐下。
就这样,我们几个慢慢地由胖子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而大约一个月后,突然发现,我们又回到了当初从龟岛登陆的地方了。
☆、做夫妻吧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太阳正火辣辣的,大伙手拿着荷叶遮着太阳,汗流浃背地走在土路上。
当我们发现回到起点的时候,柳枝表情木然地走在了最前面,之后是三只耳朵和小夜叉,二蛋居中,我则拖在了最后。
后来时不时要二蛋帮忙走路,我索性像三只耳朵曾干过的那样骑在他的脖子上。而因为莫名的原因,我虽然不用自己走路了,但显得格外的垂头丧气。
又一次歇息之后,骑在二蛋脖子上的我对柳枝高声喊道:“那个,咱们回龟岛吧!”
声音一出,三只耳朵立刻转头看我,柳枝站在原地,她听到了,但当即没什么反应,微风轻抚着她的长发,仍缓步向前走着。
二蛋惊讶问道:“哥,你怎么突然想去龟岛了,你不是最讨厌去龟岛了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柳枝的方向,再次喊道:“那个,咱们回龟岛,建个非常漂亮、温馨、温暖的人间乐园,怎么样?”
柳枝停住脚步,好一会儿才转身,脸上微微一笑,说:“好啊!”
大多数时候,我浑浑噩噩、糊里糊涂,顺应自己内心的本能行事,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没什么远见,也没什么特别忧虑的。
但决定回龟岛,可能是我这一生中主动做出的最好决定。
回龟岛意味着我们的流浪生活暂时终结了。
离开已有两个月的时间,龟岛也趁了这段时间狠狠地变了个样儿,不再有臭气熏天的遍野的龟甲兽的尸骸,不再有遮天蔽日的苍蝇和令人恶心到家蠕动不已的蛆虫。
原先我们曾有过的痕迹已经寥寥无几,甚至最初的树巢和大火都已经被扫除得一干二净。岛上原来的那点空白——我们之前活动的踪迹,已被茂盛茁壮的长草灌木遮盖得严严实实了。
我和柳枝,还有二蛋、三只耳朵、小夜叉,在龟岛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们重新选了一个大树,重建树巢,并在周围扎好了篱笆。在我的指点下,二蛋开辟了一块菜地,三只耳朵和柳枝一块采摘果实,在海边捕捞鱼虾。日常收获除了食用外,多余的部分我还会吩咐二蛋拿到岸边的集市上去卖。
柳枝利用闲暇再次搜刮了龟岛上剩余的金币,还收集了不少珍珠,指挥我们买来大量的建筑材料,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在一块开阔地面上建了一座非常气派和宽敞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