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看了他片刻,倒了两杯茶水,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安稳如山的模样。
晋王察觉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虚心问道:“先生可是看出了些什么?我不懂,当初先生为何让我去拉拢侯爷?侯爷已经失权失势,不出意外,将来就是在侯府闲散一辈子的命运,有什么用呢?先生可是看出了些什么?”
陶先生神色淡淡,摇了摇头:“我并非神人,什么都能预料到。但就侯爷为段老太太守灵之事,你们都预判错了。临安侯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卑微到泥土里了,他没有了常宁军的兵权,丧父丧母且身体残疾,如此可怜可悲,陛下如何能再生起猜忌之心?他跪地三天,是为了逼皇上承认当年的错误,但……你觉得此时,皇上是以为他怀恨在心意图谋反呢?还是真的心怀悲悯赤胆忠心一片呢?”
他所说的,简洁来说,就是临安侯处于弱势一方时,皇上对其就不会产生怀疑猜忌之心,反而会认为对方无谓的坚持,是一种真性情。
晋王怔了怔,道:“人心难测,人心难测矣!”
陶先生发了会儿怔,忽然想起那日在天机阁恰好看到的临安侯夫人葛思媛,忽然勾唇笑了,“临安侯一家人,真是有趣。我猜,期间必有隐情。”
……
隐情是没有隐情的,烦心事倒是一大堆。
苏扇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段府这里忙着给段老太太送葬准备各项事宜,这边云沉守到最后一天中午,终于跪不住了。
一时间又是大乱。
苏扇忙道:“稳住别慌众位!该去送葬的赶紧去送葬,留几个壮丁下来看守段府,东西都带上别忘了,侯爷交给我,哎我说你们几个参和个啥,把手拿开,这我家的侯爷!”
杏白第一时间去找了杜长空,然后一提气运起武功,拎着一大男人的领口,直接从几条街道上的房屋屋顶飘过,跳墙进了段府。
气喘吁吁被这刺激的过程吓得腿软的杜长空:“……”
一位段家的老妈妈和苏扇一起把云沉送回房间,苏扇倒了杯温水,蹲在云沉身边,轻轻地推他,“侯爷,喝杯水吧?”
三天不眠不休,云沉眼圈带青,面色苍白,神思昏昏沉沉,只是身上无一处不酸痛,使他无法安睡,他晃了晃头,微微凑过来些,借着苏扇的手喝一小口水。
苏扇:……侯爷身上的檀香还是好好闻呢。
等等,她在发什么神经?
杜大夫忍着高空飞行的恶心想吐感,撑着过来和苏扇把云沉放到床上。杜长空让苏扇和杏白准备热水和干净的白布。他先是给云沉诊过脉,脸色阴沉了一下,然后解去了外袍。云沉昔日在战场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除非用力按压,也不会疼痛了。
苏扇端着热水和湿布进来时,就见床上躺着的侯爷露出的两条白花花的细长腿……
苏扇险些把手里的脸盆掀倒,看了又细又白的腿一眼,脸颊发热,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微平复了下心情。
杜长空行医时为病人宽衣解带已是常事,丝毫不以为意,手上动作熟练无比,他头也没抬,说道:“夫人来搭把手,我要给侯爷扎针,帮我按住他。”
苏扇手忙脚乱,一脸懵逼,“按住,怎么按?”
杜长空一针下去,云沉仿佛遭了痛击,整个人都弓了起来,杜长空赶忙按住他的腿,免得他动作太剧烈把针给碰歪了。
杜长空道:“随你怎么按!不行给我抱住了也行!让他别动!”
他挪不开手,下一针怎么也扎不对位置。苏扇一鼓作气在云沉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眉眼紧皱,紧咬唇角的云沉,苏扇故作矜持的按住了对方的双手。
杜长空无语了:“你这什么鬼姿势按的住吗?!算了不废话了,再不救侯爷这腿就真得废!”
苏扇:“……”
他一针下去,云沉整个人被激起,苏扇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大块坚硬的铁器,撞的胸口都疼,整个人都被环住,身边仿佛都是淡淡的檀香包裹。
作者有话要说:
苏扇:嗯哼,作者君第二个拥抱是这样你忽悠谁呢
僭越(jian yue):盗用,非法侵占
随口胡扯,不可考据
走剧情,期间穿插小甜饼,可能慢热,也可能不热(感谢某位大大的话)
开\车是不可能开\车了,在jj这辈子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