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等菜摆上来,苏扇发现,坐在饭桌上的,不只是露出讨好笑容的江尧之,还有……忽然造访的陶玄和杜长空。
苏扇:“……”这绝对是侯府膳食最紧张的一次。
陶玄抬手,露出手腕上的霜色腕带,笑着接过苏扇递过来的筷子,还特别和善地道谢。
苏扇脸不红心不跳,特别稳得住。云沉注意到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是什么都没多说。
临走后江尧之把带回来的赠礼送了过来,苏扇扒着箱子沿看着里头价值不菲的东西,笑的眼睛都快变成一条缝了,财迷本性顿时暴露。
值了值了,这顿饭值了。
云沉见她一副钻进钱眼里的样子,把人拉了起来,箱子盖啪的一声合上,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揽住她的腰让她别动弹,俯在耳边说:“看着本侯,本侯的钱都给你你难道还不知足?晋王比我晚成亲,孩子都快有了,夫人,要不我们也争取一下?”
苏扇一脚踩在他脚背上,“钱我的,你要是愿意生,我倒是很乐意陪你争取一下。”
云沉:“……”
夏天的时候苏扇和云沉一同去了避暑山庄乘凉,因为毓琉月份大了,赶路过于劳累,晋王府众人便没有同去。
呆了两周,两人回了京城。苏扇琢磨着自己的剑法和厨艺,每天变着法子想做好吃的,由此对女红一窍不通这一点也没人诟病了。
变故发生在一场夏日惊雷暴雨之后。
京城城门口官道旁的路途泥泞不堪,进城出城的百姓都聚集在官道上,城门口气氛平和,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音,远处一人驾马飞奔而来。
那是一匹非常雄壮漂亮的黑马,骑马的人身上穿着大夏军装,手上扬着大夏战旗,声音远远地传入众人耳中。
“金国二十万敌军来袭,宣王谋反!衮州沦陷,沧州加急!”
京城百姓还没听出来个什么,纷纷让出官道,那人的马匹却已经力竭,摔倒在地。京城口的兵士上前把人扶起,京城禁严,禁军统领李林赶到。
宣王勾结金国谋反,一时间衮州沦陷,衮州太守已经为国捐躯,州郡守军缴械归顺宣王,沧州反应不过来,一时间也陷入重围之中。
沧州过后,就是一道没什么难度的关卡,过了沧州岭,金军铁骑就可以直逼京城。
京城危矣。
得知此消息,皇帝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和各个将领国公前来商讨,被自己儿子给谋反了,皇帝都快气炸了,之前觉得自己亏待废太子一家的内疚顿时消失无踪,立即派人把太子生母卫妃及卫家文成公软禁了起来。
云沉也没有预料到,心中也是惊讶。
朝堂上主战派居多,但……京城无兵啊!近几年战事停息,京城只有守兵七万,如何与金国的二十万精兵、以及废太子宣王零零散散凑齐的近十万总共三十万兵力抗衡?
礼部朱大人说:“陛下,为今之计,还是派人去求援。”
兵部尚书道:“南方果郡王,西北常宁军,这两处是离京城距离最近的,只是……果郡王手下的兵分散在南方各处,召集起来,也要费一番时间不说……”
皇帝道:“还有什么问题?”
兵部尚书忙告罪跪下,“下官斗胆,求陛下先息怒保重龙体。近几年南方安定,军中士兵多是好吃懒做无用之徒,且不说能否及时赶到京城,怕是也拦不住金国那位统帅手下的二十万精兵啊!”
皇帝喘了一口气,退后两步,震怒的声音在大殿内炸裂:“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余音缭绕,殿内安静一片。
南方的兵没法用,这下……
等了好片刻,也不见常宁军昔日的统帅有何反应,兵部尚书顶着威压偷偷往云沉身上一瞟,临安侯低眉顺目、神色淡然,丝毫没发觉不妥。
皇帝终于绷不住面子,放低了身段,看着云沉问:“临安侯,你认为应该如何?”
云沉微微一怔,表现出没想到会问到自己的吃惊表情,颔首行礼,想了片刻,他跪了下来,一字一句说:“微臣斗胆,愿意亲自出城赶往西北,率领常宁军回京救援。”
兵部尚书忙接话:“从京城前往西北防线,来回起码五日,况且侯爷折转总要休息,怎么赶得及?”
云沉道:“西北防线是臣亲手布置,臣一清二楚,只要一日我就可以把消息传给常宁军,张明瑞整顿将士,半日内就可以赶到我处,这段时间用来休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