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地望着沈岸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因嫉妒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心里。
沈岸前往蓝霏霏的住处,还没有走到,远远地就听见一阵银铃似的笑声,这笑声他自然认得,裕王府里头,除了蓝霏霏敢这样放肆地大笑,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他抬眸望去,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站着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蓝霏霏,男的是内院的一个仆役,名字叫何大水。
何大水长得很不赖,算得上是男仆中长得最帅的一个,年纪与蓝霏霏相仿,所以蓝霏霏跟他混得比较熟了。
何大水手里拎着一个鸟笼,笼子里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八哥,这只八哥经过何大水长期的训练,已经会学舌了,别人说什么,它就跟着说什么。
“坏鸟,坏鸟、八哥是坏鸟!”蓝霏霏兴味盎然地逗着笼子里的八哥。
“坏鸟,坏鸟,八哥是坏鸟!”那只八哥全盘照搬地学舌。
蓝霏霏被逗得哈哈大笑,开心地吹起口哨来,“哇,这鸟好有趣!”
“是啊,是啊。”何大水见蓝霏霏感兴趣,他赶紧朝蓝霏霏身边靠了过去,把鸟笼子放在蓝霏霏跟前,“它什么话都能学舌的。”
“真的?”蓝霏霏撅着屁股,俯身看着鸟笼子,“能背诗不?”
“能,当然能。”何大水一边忙不迭地应着,一边伸出威猪手,就要摸向蓝霏霏撅着的屁股。
沈岸俊眸微眯,伸手从身旁的百里香树上折下一截树枝,他把那截树枝放在手心里掂了掂,接着甩出手去,那截树枝就“嗖”地一声,像离弦的箭飞向了何大水的腰眼。
“啊——”何大水便宜没占到,忽然却惨叫了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蓝霏霏奇怪地看着何大水,问:“咦,大水,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了?”
何大水出了丑,尴尬得很,正不知如何解释自己见鬼的行为,他误以为是自己身体的问题,所以才会跌倒在地上。
他低头一看,捡起身下那截偷袭他的百里香树枝,对蓝霏霏不确定地道:“好像是谁用这树枝偷袭我。”
蓝霏霏继续逗着鸟玩,对于何大水的忽然跌倒,她不是很关注,所以也没理会他。
何大水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可怜兮兮地对蓝霏霏说:“霏霏,我这一跤跌得太重了,可能腰骨趺伤了爬不起来,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好啊。”蓝霏霏是个古道热心的人。说话的同时,她已向何大水伸出了手。
蓝霏霏从小被她师父抚养成人,她师父是个比较疏懒的人,所以与一般的大家闺秀相比较,蓝霏霏没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雷区,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的暖昧行为比如拥抱啊接吻啊,必要时拉个小手,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她见何大水求救,想都没想,直接就把手伸给他。
何大水见蓝霏霏的手伸过来,顿时大喜,赶紧也伸出手去,想去握住蓝霏霏的手。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什么东西“嗖”的一声飞了过来,紧接着,何大水又惨叫一声,捂着自己伸向蓝霏霏的那只手,一脸痛苦状。
蓝霏霏奇怪,“你又怎么了?”
她是个小偷,本身又跟着她师父练过三脚猫功夫,所以她见何大水这等模样,心中已开始怀疑何大水是遭受了故意的袭击。
“你应该是受人袭击了。”她提醒何大水。
何大水点点头,“就是,我也觉得。”
两人于是同时往四周张望,然后两人同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百里香树边的沈岸。
沈岸的手里,还把玩着一截百里香树枝,正眉眼冷峻地盯着他们俩。
何大水立即就明白了,自己两次受到袭击,都是自己的主子皇三子所为。何大水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他只知道,主子袭击自己,那一定是自己太特么讨厌了。
既然自己这么让主子讨厌,那就三十六计,溜为上计。省得主子一不高兴就拿自己开刀,那可就惨了。
何大水这么一想,就赶紧行动起来,只见他呼的一下,自己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蓝霏霏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大水,“咦?你刚才不是说你腰骨跌伤了爬不起来么?”
继而她大怒,“好你个何大水,你竟然装伤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