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盯着沈岸,心里很是恼火,“好你个沈岸,母妃真是白养你了!竟然胳膊往外拐。”
“母妃,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哼,一个小奴婢也算得上是你手心手背上的肉?”和妃生气地质问。
“嗯。”沈岸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蓝霏霏半天才弄明白,原来那只碗是和妃故意手滑掉下的,和妃弄到一身脏,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只能怪和妃害人害己。
而当她听到沈岸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时,她的鼻子竟然没由来地一酸,一股无比踏实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想当初,她在贾府被贾老夫人与贾忠义刁难时,贾文龙虽说是尊贵的贾二公子,却根本就无力也不敢站出来维护她。
她还以为男人都像贾文龙那种德性。
但今天沈岸的表现,活生生地向她诠释了什么叫做无条件的保护。
蓝霏霏感动得要命,觉得沈岸这个死断袖,虽然平时没少欺负她,但是关键时刻他并没有掉链子,真是好哥们,够义气!
杨怡见和妃的裙子水淋淋的,穿着这样水淋淋的裙子肯定很不舒服,反正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劝说和妃去她房里换衣服。
和妃自己也受不了泼了汤水的脏裙子,便跟着杨怡去了。
蓝霏霏见两尊大神已走,心里暗念一声阿弥陀佛,全身神经顿时松驰了下来。
她笔直地站在不远处,等待传唤,因为沈岸还没有吃完。
沈岸瞥了她一眼,说:“她们都走了,你还站得这么笔直给谁看,累不累啊?”
蓝霏霏莞尔一笑,“站给你看啊,你可是我主子呢。”
沈岸又瞥了她一眼,“平时见你总没规没矩的,何曾当过本王是主子?”
“我哪有,我一直当你是主子来着。”
“听听,‘我’都用上了,都不自称奴婢了。”
“奴婢总是用我用习惯了,忽然自称奴婢,真是老大不习惯。”
“不习惯就别去改,本王又没要求你自称奴婢。”
“算了,奴婢还是自称奴婢吧,省得被人抓住把柄,又要说我没规没矩,这没规没矩惩罚起来,可轻可重,完全看主子的心情。万一我没规没矩的样子遇到和妃娘娘,她一定会严惩我的。”
沈岸拉开饭桌边的一张凳子,说:“来吧,小奴婢,坐这儿。”
蓝霏霏连忙摆手,“不成不成,奴婢不能与主子同桌吃饭。”
“过来,不然罚你干脏活!”
蓝霏霏自然知道,他所指的脏活是洗马桶。因此她立即走了过去,在他拉开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岸亲自舀了一碗汤给她,“喝了它。”
“不成不成。”蓝霏霏又连连摆手,“奴婢不能接受主子的侍候,殿下你给我舀汤就是侍候我。”
让一个皇子给她舀汤,她怕自己会折寿。
沈岸将那碗汤强势推到她的面前,盯着自觉卑微的她,说:“快把汤喝了。从现在起,你要慢慢习惯被人侍候的日子。”
这女人以后若是成了裕王府的女主人,她当然要习惯被人侍候的日子。
蓝霏霏喝着汤,觉得他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她是一个奴婢,来裕王府是侍候人的,而不是当主子的,皇三子要她习惯被人侍候,那不是乱了套吗?
沈岸夹了一个鲍鱼到她碗里,“这个也吃了。”
蓝霏霏笑,“你别以为鲍鱼贵我就爱吃,其实我觉得鲍鱼不甚么好吃。”
“不好吃是吗?”沈岸说着,又给她夹了一个鸡腿。
蓝霏霏很无语,“殿下你这是在喂猪吗?”
沈岸嘴角轻扯出一个笑,“如果你愿意当你自己是猪,那我就是在喂猪!”
又被他绕着嘲讽了一顿,蓝霏霏不吭声。
“多吃点,吃不完的,用食屉装了去给大蛋和小丹吃。”沈岸吩咐道。
沈岸点点头,难为他还惦记着大蛋和小丹。
杨怡的房间里,和妃已经换好了衣服。
“想不到三殿下那么护着蓝霏霏,害得娘娘一耳光落空,娘娘裙子被弄脏了,腿也被烫伤了,难道打蓝霏霏一耳光很过分?三殿下也不想想,娘娘您可是他的亲生母亲。”杨怡说。
她一逮到机会就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