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跃上墙头,飞檐走壁,登高望远。
他飞跃到一棵大树上,然后就看见三丈远的人工河边的一个凉亭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蓝霏霏和何大水。蓝霏霏和何大水正各自削着一截竹子。
本来是各削各的,后来何大水说:“霏霏,你这削的手法不对,要这样削。”
何大水于是给蓝霏霏做了一通示范。
明明蓝霏霏已经学得很好了。
但何大水却仍然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来,我教你吧。”
说着,何大水就从后面贴近蓝霏霏,他贴得很近很近,几乎是整个儿往蓝霏霏身上贴过去。
蓝霏霏正在全神贯注地留心着自己的刀法,压根就没意识到何大水从身后贴近了她。
何大水贴近蓝霏霏之后,又显得自然而然地去握住蓝霏霏拿着刀的手,手把手地教她:“霏霏啊,你的刀要这样子削才对。”
蓝霏霏一门心思只在学习手艺上,一时间没意识到何大水正在吃她的豆腐。
何大水长得俊俏,看着比有的女人还要俊,蓝霏霏跟他在一块儿,常常有这个家伙是女人的错觉,所以他贴近自己,蓝霏霏感觉好像是个女人在贴近自己,所以也没发觉何大水对她有企图。
沈岸蹲在树上,只看得怒火中烧。
这个何大水,真特么的色胆包天啊!
这个蓝霏霏,也太粗线条了,都被人吃豆腐了,她竟然还浑然不觉。
沈岸蹲着的那棵树,树上结满了鸽子蛋大小的果实。
沈岸摘了几粒果实,掂在手心里,一双阴沉的俊眸,一睃不睃地盯着凉亭里的何大水。
“嗖、嗖、嗖”连续三下。
三粒果实同时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何大水身上的穴位。
原来还很利索在教蓝霏霏削竹片做天鹅的何大水,蓦地浑身一僵,口鼻歪斜流涎,四脚僵硬无力,直挺挺地向后倒在地上,后脑勺摔出一个大包。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蓝霏霏吃了一惊。
她赶紧转过身去看着倒在地上口鼻歪斜的何大水,吓得不轻,“何大水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可怜何大水听到了,却歪着嘴巴,喉咙仿佛被扼住了一样,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蓝霏霏有功夫底子,也会点穴,她见地上滚落着三粒鸽子蛋大小的苦楝子,马上就知道何大水这倒霉鬼是被这三粒苦楝子给击中穴位导致的。
蓝霏霏虽会点穴,但是她不清楚何大水被攻击了哪些穴位,解穴还需点穴人,不然后果可能会致残或致命,因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目光往周围扫了一圈,却见一条黑影从三丈远的苦楝树上飞蹿过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凉亭里。
蓝霏霏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岸。
她于是明白了,何大水这个样子,肯定是沈岸干的,就是不知道何大水犯了哪条罪了,沈岸为什么要把他弄成这样?
“殿下,请您解开何大水的穴道,他这样子太痛苦了。”
沈岸瞥了一眼在地上躺着的何大水,眼神冷漠,“本王为何要解开他的穴道?”
蓝霏霏问:“何大水犯了什么错?殿下出手惩罚他,总该有个说法和由头吧?”
沈岸皱着眉,盯着蓝霏霏,“本王看见他就讨厌,这还不算是由头吗?”
讨厌一个人,就可以出手把人弄成这样吗?这死鬼皇三子未免太专制了吧。
“来人!”沈岸喊了一声。
即刻就有几个府兵跑上凉亭来。“殿下有何吩咐?”
沈岸目光阴沉地看了看何大水,说:“把这家伙扔出裕王府,永不叙用。”
说完,他用剑鞘在何大水身上敲了几下,何大水口鼻歪斜流涎的症状立即消失,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
恢复了正常的何大水立即向沈岸跪了下去,痛哭流涕,“殿下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奴才再也不敢招惹蓝霏霏了!”
一连吃过沈岸两次苦头的何大水总算明白了,沈岸对付他,都是因为蓝霏霏。
蓝霏霏本来还挺可怜何大水的,如今听何大水求饶时带上自己,不禁眉头一皱,这家伙真是的,他自己招皇三子讨厌,关她什么事啊。
沈岸厌恶地扫了何大水一眼,眼神依然冷漠,“把他扔出府去!”
裕王府的府兵立即一拥而上,架起何大水就将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