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笼罩着她,说:“你这张小嘴也太敢说了,这就是本王对你的体罚!”
蓝霏霏一时傻愣愣的,他偷吻了她一下,这就是他对她的体罚。
她抬头看他,母老虎的形象瞬间消弥了,她咬着唇,换上了一副娇憨的样子,跺着脚说:“讨厌!”
明明嘴上说着讨厌,脸上却难以自抑地在笑。
沈岸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块玉佩,系着银色的链子。
正是她今天一气之下扔还给他的那块鸳鸯交颈的玉佩。
沈岸将那块玉佩重新戴回她脖子上去,黑着脸警告她:“下次敢再把这块玉佩扔回给本王,本王废了你的手!”
蓝霏霏也毫不示弱,“当我讨厌这块玉佩的时候,殿下就算是废了我的手,我也要扔还给殿下。”
“你呀你!”沈岸捏了捏她粉嫩如花瓣的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继而他问道:“你气得还没吃晚饭吧?”
蓝霏霏点点头。
“本王也还没吃。来,一起吃吧。”
蓝霏霏房前右手边的屋檐下,有一个长方形的石桌,石桌边上摆着四只石凳子,这原本为了方便坐着欣赏池鱼的,蓝霏霏的房前,中间是一条通道,左手边是一个花圃,右手边是一个人工小池,池子里养着锦鲤,种着莲花。
房前的那一副石桌石凳子,就是为了方便观鱼赏莲的。
这会儿,沈岸却把这里当成饭桌,他命人点亮了三个灯笼过来,把这儿照耀得亮堂堂的,又吩咐厨房上菜上汤。
此时正是夏季,夜风习习,池里不时传来青蛙的聒噪叫声,而莲花开得正好,气氛也很好。
在美丽的夏夜里,沈岸和蓝霏霏坐在石桌子吃饭,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似乎将今天发生的不快,都抛诸于脑后了。
蓝霏霏所住的房间,与迎凤阁很近。
此时,迎凤阁的二楼,林秋若正隐匿在黑暗里,望着蓝霏霏这边。
在三个灯笼的映照下,林秋若一眼就能看见,沈岸与蓝霏霏正在露天吃着晚饭。
林秋若看得眼底满是冷焰,难怪蓝霏霏区区一个贱婢,也敢在裕王府里活得那么拽,原来沈岸是这么稀罕她,傍晚时刚被她扔还玉佩,这会儿就巴巴地找上门去送还玉佩,还与蓝霏霏共进晚餐。
沈岸时不时地用筷子夹了菜喂食蓝霏霏。堂堂皇三子,跑到一个奴婢那里共进晚餐也就算了,竟然还给那奴婢夹菜,一点也不避嫌。
亮堂堂的火光下,因为沈岸背对着她,林秋若看不清沈岸的表情,但是蓝霏霏的表情,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张脸笑得,真可谓是流光溢彩。而蓝霏霏项颈上的银链子玉佩熠熠生辉,焕发着耀眼的光芒。
林秋若忽然觉得那块玉佩很是碍眼。
蓝霏霏那边。
“殿下,那林秋若不主不仆,难道要长久住在裕王府吗?再者说了,皇上不是在京城赐了她一座府第吗?她并非无处可去的。”蓝霏霏心平气和地说。
“虽然她在京城有府第,但她终究一个姑娘家,自己带着一个奴婢住着那么大的府第,难免会害怕。”
“所以,她这是要长住在裕王府吗?”蓝霏霏问。
她内心自然希望林秋若离开裕王府,林秋若太会装太阴险了,她不怕林秋若对付她,但她怕林秋若对付她的弟弟妹妹。
“她终究是要出嫁的,就让她住到她出嫁的那一天吧。”沈岸回答。
蓝霏霏忍不住道:“那照这样说,她很可能一辈子都住在裕王府喽!”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一看她就是想嫁你。等她以后嫁给你了,不就是一辈子住在裕王府了。”
沈岸将一筷子红烧肉递到蓝霏霏嘴边,说:“她想嫁我,也得看你蓝霏霏答应不答应呢。”
这话中听,蓝霏霏顿时笑得花枝招展的。
夜风好,夜景美,一顿露天晚饭吃得格外开心。蓝霏霏与沈岸之间闹的那点不愉快,一下子全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林秋若时不时在眼前晃动,蓝霏霏每次一看见她,总会想起那两只被她炖了的鹦鹉,难免总要心塞塞。不过,林秋若不来惹她,她是不会主动去惹林秋若的。
这一天,因为沈岸外出,蓝霏霏不用在书房里侍候,于是便去花后园里找春红玩。
春红和几个丫头在后花园里,侍弄着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