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子声音低沉狠厉的对着面前的御医吼了一句,双手一转轮椅,转身向后而去。
躲在远处的小厮一见,立刻飞奔着跑过来,从后面推动轮椅,慢慢地向屋里行去。
房间里,男子刚刚被小厮扶着坐到了床榻上,一个相貌威严的高大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易安,听说你又对御医发脾气了?”
“给王爷请安!”
小厮看见来人,立即跪下行礼。
原来,这进来的中年男人,正是瀚海国的异姓摄政王爷周振邦。
而此刻坐在床榻上面色阴郁的青年男子,正是他的独子周易安。
摆摆手,周振邦让小厮先退了出去。
然后,微微的叹息一声,周振邦来到自己儿子对面坐下。
“易安啊,你再忍几日。青元宗的人已经回话了,说是最多再过十几日,等他们的掌门闭关结束,便可以见你了。”
“到时,我们带上厚礼,还怕他青元宗不对你进行救治?”
“放宽心,不过是腿上经脉暂时堵塞,等到时青元宗掌门随便施展点手段,必然能够将你治好。你呀,就别想太多了!”
周易安闻言,眉眼垂了垂,一言不发的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周振邦。
“易安,你……”
被自己亲生儿子无视的周振邦,顿觉自己脸上挂不住了。
“周易安!”终于,周振邦的耐心被用光了,如出笼的狮子般怒吼起来。
而一个运筹帷幄的当朝摄政王,也终于在此时显露出了他应有的威严。
“不过是双腿暂时废了而已,就算是没有双腿,难道你的雄心壮志,就要拿去喂给狗吃了吗?”
“你若是再这么执意消沉下去,别说是等着青云宗掌门出关,我看就连你御前侍卫长的职位,恐怕也要不保了!哼!一统天下,受万民敬仰?只怕以后,你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完,周振邦猛的一转身,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周易安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曾寄托着他全部的希望。
可是三个月前家将找到他时,却发现他双腿尽废,被挂在悬崖之上。
所幸他带回来了天香令,可以此为线索,找到”天香经”。
也因此,他才觉得周易安的牺牲,没有白费。
可是不成想,断了双腿后的周易安性情却是从此大变。
不仅对政事没有了心思,还动不动就对给他治疗的御医进行打杀。
以至于御医们一听到要去给摄政王之子治病,都推三阻四,生怕在那里掉了脑袋。
可是强权之下,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反抗。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几个御医过来给周易安检查、调理身体,间或便会有几个惹恼了他,被他当场一顿仗责,或者直接杀了,拉出去喂狗。
如今,整个瀚海国之中都在流传,摄政王府杀人如麻,有如幽冥地狱,一进入其中,便会丢了小命。
而这,在朝堂上,也是给那些反对周振邦的人落下了不少的口实。以至于周振邦近来,不断的被人找到把柄进行攻击,却又因为发生过的事实,无法全然否认。
于是父子俩的关系,也渐渐的一日不如一日。
房间里,周振邦走后,周易安终于慢慢的转回头,看向刚才周振邦坐着的地方。
眼神阴郁、冰冷、嗜血而无情。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突然,周易安癫狂的大笑起来。
俊朗的面孔一瞬间变的扭曲诡异,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司徒冥夜,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周易安声音低沉,咬牙切齿,看着对面的空气,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仇人,恨不得扑上去撕下对方的一口血肉。
缓缓的伸手,从怀来掏出一块平淡无奇的黑色木质令牌。
“天香令!”
细细的用手指抚摸着那木牌,恰如抚摸着自己最心爱女人的脸蛋。
周易安的脸上,表情终于是有了一丝缓和。
“在天香谷中潜伏了五年,终于是偷得了天香令。哼哼!天香令都已经得到了,天香经,还会远吗?”
周易安诡异的一笑,眼中阴郁隐忍如野兽般的光芒,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蛟一何在?”
突然,周易安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厉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