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冠中眼泪都流了出来,这贼道士当真下的去手。
最终,在殷七七的逼迫下,郑冠中将自己和灵药观其他道士做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写了出来。
殷七七一派闲适,郑冠中略有犹豫,她素手一挥便是一张符下去。
郑冠中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的只想赶紧写完。
旁人画一道符,能要去半条命,殷七七的符好似不要钱,左一张右一张,没完没了,还都那么灵验,这太可恶了。
等结束后,殷七七拿着手中的十几张纸,“呵!坏事干的不少!”
众人等着殷七七放了他们,却见殷七七大摇大摆的出了灵药观,走到门口的时候,顺手将开门的道士也一指头点倒。
吧嗒
众人:”……“妖道!
殷七七下山后,便将郑冠中写的认罪书放进了府衙。
又亲眼看着府衙的人派了一队衙役去了灵药观,才放下心来,找了个客栈歇着去了。
一伙儿衙役急匆匆冲进了灵药观,被眼前情景又惊得停住。
灵药观众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蔚为壮观。
哪有平日里仙风道骨的模样,呸!看那罪状上写的,分明各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恶人。
一个个不客气的都抓了起来。
无一漏网。
众道士刚开始还想抵赖,说是被人逼着才写下来的。
但那最罪状写的极其详细,苦主的名字都清清楚楚,衙门招了苦主来对质,又是一番鸡飞狗跳,总算给众道士定了罪。
收监的收监,做苦役的做苦役。
又从别处请了几个道士,重新入住灵药观,这件事情才算处理完。
因此事太过轰动,一个道观的道士全部一网打尽,惹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百姓看道士的眼光也跟从前不同。
新入住灵药观的道士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人相信现在灵药观的道士都是好的。
殷七七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收拾了郑冠中,便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从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殷七七来到街上,听到的第一个流言便是,关押在牢中的郑冠中跑了……
跑了?
再到衙门去确认一番,是真的跑了。
祸害活千年真是千古定律。
郑冠中坏事做到这个份上,竟然还能逃走。
看大牢的都是酒囊饭袋。
殷七七发了一通牢骚,却也无可奈何。
她还没有旬墨那么牛逼哄哄的技能,随便打入一张符到人体内,就知道人在哪里,跟安了GPS定位系统一样。
殷七七收拾好行囊,又启程了。她这一路走的随性,走到哪里算哪里,毫无计划和目的。
世界那么大,我随便看看。
距离亳州百里之遥的广府。
李挽澜皱眉听着伏生报回来的各种各样的消息,从中思索殷七七可能出现的地方。
听到亳州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心中有莫名的东西一闪而过。
“再说一遍!”
伏生抬眼,道:“听闻亳州灵药观道士为非作歹,贻害极深,正值陛下整顿道观,官府查案正好查到,便将灵药观道士一网打尽。”
亳州的官吏虽明知那份罪状凭空出现,毫无道理。
又听了众道士说是殷七七将他们一一点到,早将两者串联起来。
但当官的那个不想升官发财,若说是殷七七抓住了灵药观的道士,到时候他们可能被治个失察之罪。
而若把这说成是父母官体察民情,暗中查访才发现的,便是大功一件。
几个官吏一合计,便将殷七七的名字抹去,故而,亳州当地的百姓不知道其实是一个女道士除的害。
灵药观的众道士死的死,伤的伤,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真相就这样消弭无踪。
而传到李挽澜耳中的便是改造过的版本。
但李挽澜直觉何其敏锐,立刻从中发觉不妥。
马上派人去查亳州最近进出的道士,这一查,没有查到殷七七,查到了一个叫做殷九九的,不久前曾在一户人家中捉鬼。
李挽澜此时皱着的眉头才稍稍解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殷七七怎么能躲到千里之外?
她一个人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
不对!
她和旬墨一起走的。
李挽澜有了喜色的脸,立刻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