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怜可爱的人儿,牢中的人竟然那般糟蹋自己,想想,心中恶气难平。
多宝小心翼翼的拿了干净衣物过来,顾雁城心中来气。
“你这贱人,怎不早早报讯,让本小姐在牢房中待了三天,是不是你暗中使坏,故意不禀告教主?”顾雁城下死手拧着多宝的耳朵。
多宝疼的直咧嘴,叫道:“小姐,我一回来,就禀告了教主。只是你得罪的是景阳王,所以……”
顾雁城心中一阵烦躁,因为张郎的势力没有景阳王的大,所以拖了三天才救出人来?
她心中更郁闷,隐隐涌上一丝悔意。
她本以为张未留的势力足够大,足够让自己呼风唤雨,居高临下,谁料,竟然还比不过李挽澜。
一种失衡感瞬间填满了她的心。
她又狠狠的拧了一下多宝的耳朵,喝道:“去打听景阳王在哪里?本小姐要去拜会他。”
多宝淡漠的应了声是,沉稳的走出房门,摸了一把红肿疼痛的耳朵,摸到了一把血。
顾雁城的心可真够狠的。
她无言的收拾了一下,命人打听景阳王的消息,却得知景阳王早在顾雁城坐牢的当天就已经走了。
顾雁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摔摔打打了不少东西。
整个客栈都听到她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掌柜算钱的时候,顾雁城依旧很傲气。
多宝却道:“拿钱的管事跟着教主走了,咱们剩下的人身上没有多少银钱,砸了东西的钱只能小姐自己出。”
顾雁城目瞪口呆,她做惯了小姐,什么时候有过自己会钞的经历。
一股无名火,更是在胸中蹿来蹿去。
一巴掌打在多宝脸上,多宝的脸蛋立刻红肿了起来。
“本小姐如今沦落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和我叫板?本小姐的银钱都被你们算计了去,今天拿不出钱来,我立刻将你贱卖了抵账。”
顾雁城发完了威,张未留留下的人,见她如此蛮横,心中均怒火上涌,但不知她在教主心中何等地位,不敢造次。
一人打着哈哈笑道:“怎敢让小姐掏钱,没这样的道理。”说罢,招呼众人将身上的银钱凑了凑。
掌柜的见势不妙,真把人压在这里,他难道还能真发卖了不成,只好顺水推舟打了个折,自认倒霉。
一行人磕磕绊绊的总算上路了。
待出了城,顾雁城只求快马加鞭的追上张未留。
她心知肚明,她如今这样一个破落身子,只能依附张未留。
她绝不会再让自己沦落到牢头那等下贱人手中。
心意已决,便催了人马不停蹄的使劲赶路。
她在马车中睡得安稳,不肯让多宝进马车,多宝只好和一众男子一同骑马。
一路不歇,简餐素食,只赶了两日一夜才追上张未留,进了永乐城。
管事原本估算大抵四五日他们才到,未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众人一个个如散了骨头落了架一般软倒在地。
从马车中倒是袅袅婷婷走出来一个顾雁城。
管事人精一般的人物,一看哪里还不明白,心中顿不好气。
他们跟随张教主十几年,都是极信得过的人,主子打骂奴才的常有,但不把人当人看的却极少,顾雁城却是一个。
心中对顾雁城不由寒了三分。
顾雁城问起张未留人在何处。
管事的只说教主出去走走,未说到了何处。
顾雁城大怒,只觉得生来从未有如此不顺,一个奴才都敢糊弄自己,推三阻四。
她狠狠瞪了管事一眼。
一路上都在马车中歇息,这是她平生受过最大的苦楚,此时,也懒得再和管事计较,便到房中歇着去了。
管事莫名其妙受了她的气,冷笑一声,好大的架子,把事存到肚子里,也安顿下面的人去歇息。
直到第二日,多宝服侍顾雁城穿衣打扮,管事来说,教主请她去赴会。
顾雁城心中欢喜,容光焕发,仔细打扮一番上了轿。
管事走到轿前低声道:“教主有吩咐,请道长谨言慎行。”
顾雁城的欢喜骄傲瞬间像被划了一道口子,这话什么意思?
顾雁城还欲多问,管事的一摆手,众人已抬起轿子走了。
顾雁城没说出口的话憋在胸口好不难受,狠狠的啐了一口。
等轿子停下来,胸中才舒服了一些,矜持的站在一户朱门前,她打量周遭,见牌匾上写着墨府,高门大户,锦门绣楼,一派富贵祥和,心中略定了三分,这样的场合才符合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