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退下吧!”
郑冠中如释重负般往后退去,殷七七随手一指,一张引雷符贴在郑冠中后背,天上顿时雷声隆隆,一道奔雷从天而降,直奔郑冠中而来,弹指间功夫,郑冠中浑身焦黑,倒在地上。
殷七七指着倒在地上抽搐的郑冠中,喝道:“收押,问斩!”
想骗本神仙,想得美!
永生道众多教众眼见郑冠中被雷劈,吓飞了三魂六魄,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被殷七七特别照顾。
李挽澜见殷七七耀武扬威,心中暗笑不已,拉过她,两人并肩看这获得新生的滇南。
经过战火洗礼的城市,退去了世间繁华,显得孤寂清冷。
二人并肩走过一条条街道,落日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着斜长,给冷寂街道添了一丝暖意。
“七七,待此间事了,你我一同向陛下辞行,看一看这世间可好?”
殷七七停下脚步,心中一阵欢喜,这是她早想对李挽澜说的话,只是从前一直觉得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如今,李挽澜能亲口说出,她觉得好极。
她胸怀激荡,想说一个好字,一开口,却吐出一口鲜血,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挽澜惊叫“七七!”
殷七七看着指尖那抹殷红的鲜血,满脸不可思议,软软的倒了下去。
倒下去时,她脑海中猛然浮现她接过旬墨手中丹药的一幕。
她问旬墨:“这丹药有后遗症?”
旬墨点了点头说,“是!”
后来的日子,太过幸福,让她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后遗症来的如此快。
殷七七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陷入冰冷的黑暗中。
滇南山上一个山洞中,旬墨从怀中掏出一朵玉莲花。那朵玉莲花从前流光四溢,在暗夜中是璀璨的明珠,如今流动的光华渐渐淡去,只有花心一处光彩流转,却也渐渐暗淡。
旬墨轻叹一口气,目光坚定,将玉莲花小心收入怀中,他站起身,从山洞一跃而下,一步跨越千米,不多时已到了大凉军营。
众兵丁只觉得眼前似有白影闪过,转眼又不见了踪影。
李挽澜的房外,军医,滇南名医汇集,却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殷七七究竟怎么了。
只有一个滇南名医,信奉永生道,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国师看起来神魂正在消散。”
话才出口,立刻有人驳斥,那名医战战兢兢,终不再言。
李挽澜心上如有重锤猛敲,神魂消散?
他眉头紧皱,思索了半晌,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他猛地抬起头来,捏紧双拳。
旬墨!
李挽澜从未恨过什么人,但此刻却有了。
“来人!”他一拍桌案,愤怒不能抑制。
伏生立刻进来,满面担忧。
“去找旬墨!无论什么代价,找到旬墨。”
伏生略一愣神,立刻转身出去,他走出房门才几步,却见一人信步前来。
那人一身白衣,清洁静雅,走路姿态如闲庭散步,却有一步千里的仙人之姿,三两步便走到他眼前,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跨进了房门。
正是旬墨!
伏生但觉不可思议,心中却莫名狂喜,忙转身跟了进去。
一进门,抬眼见到的便是两个男人挺直脊背的对视,虽无硝烟,目光中却战火纷飞。
旬墨身形一晃,晃到了里间,只听一群人呼喝。
“哪里来的狂徒,还不快放下国师?”
“你要做什么?”
“啊!快住手!”
李挽澜眼角一阵抽搐,心中千头万绪无从理起。
旬墨抱着殷七七从里间走出,身形一顿,似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几个名医从里间跟出来,还在叫叫嚷嚷,李挽澜摆了摆手,那几个名医立刻闭了口。
旬墨抬脚要走,李挽澜长剑出鞘,插在门上,拦住旬墨去路。
“她会不会死?”
李挽澜声音低沉,压抑而痛苦。
旬墨淡淡的扫视他一眼,“不会!”
伏生看了李挽澜一眼,默默的拔去插在门上的长剑。
旬墨抱着殷七七大步远去。
伏生看着李挽澜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王爷!”
李挽澜全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他低声道:“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