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殷七七惊呆了,众人惊呆了。
老树开花?你怎么不让蚂蚁上树呢?
“如果开花,便是证据?”殷七七冷声道。
“不错,春华秋实,这些人力不能改变,若你果真能做到,我便信你。”李挽澜志在必得。
殷七七长叹一口气,千古悲剧果然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难道今日便要命丧此地?
“这位道长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梁母突然出声,
“贫道殷七七!”殷七七低声道。
“殷道长,多谢你仁心慈惠,施手援救,我母子二人感激不尽。此事乃是我家事,无故牵连道长,我好生过意不去,若我与山伯还有来日,定当报答。道长这便请吧!”梁母此时已明白,祝府,马府绝不容儿子活。如此,便不用再牵连无辜。
梁母眼神空洞,在强权之下,她母子二人竟没有活路!
殷七七心中无比动容,摇头叹道:“若我走了,才会不安。”
梁母心中一动,落下泪来,好似溺水之人突然有了依靠。
殷七七抬头朝向李挽澜道:“我和你赌,不过,我要先救梁山伯,若他醒了,花开了,便是我赢,花没开,便算我输。”
“哦!道长打的一手好算盘。那时人已救活,难道我再亲手杀了他不成?”李挽澜一脸轻蔑。
“若花没开,不用你杀,我来杀。”殷七七淡定道。
“空口无凭!”
“我愿立字据。”
相见欢 第五十四章 必死之赌
李挽澜深吸一口气,可惜这样美貌的小道姑,从此便要香消玉殒了。
老树开花,即便帝王号称上天之子,也不能令四季颠倒,六道乱序。
这是必死之赌。
他对殷七七升起过某些情愫,仅仅像一只吃饱了的猫逗弄一只过路的小老鼠,不吃,就玩儿。
如果老鼠咬了猫一口,猫也会毫不犹豫一口咬死它,吐出来,鞭尸。
李挽澜是那只猫,殷七七显然不认为自己是那只老鼠,尽管很多次她被李挽澜逼入绝境,却任然奋力挣扎,亮出自己的牙齿。
立字据,也不用笔墨,她取出一张符纸,割破手指写道:梁山伯乃我所杀。殷七七。
口供?
有此字据无论谁杀了梁山伯,殷七七都认了。
梁母郑重向殷七七施礼,道:“我与犬子来生做牛做马报答道长大恩。”
这是必死之局,人人都瞧得出来。
老大夫连连叹息,四九红了眼眶,恨不能替梁山伯去死。
即便那与四九打架的随从也沉默了起来,他和他家主人都不是坏人,可是为什么会站到了对立面?难道这就是浩渺天意?
李挽澜收起字据,查认无误,他轻叹一口气,道:“殷道长,请!”
这次他也不喝茶,端正坐着看殷七七收鬼。
三魂六魄乃人之根本,郑冠中胡乱施法令阴鬼缠住梁山伯三魂六魄,只待时日一到,梁山伯神魂俱灭,连阴间都无法诉苦。
殷七七这次手脚利落,收服阴鬼,一气呵成。又已聚拢之法收回梁山伯三魂六魄,只是,一时之间,魂魄竟然无法归体。
殷七七皱眉道:“他身体太弱,需要固元养神的药物辅助。”
老大夫忙道:“老朽这便开方子。只是抓药煎药耗时颇久,这……”
李挽澜示意随从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枚丸药,递给殷七七。
殷七七伸手接过,梁母大急,这人给的药如何能吃?
殷七七平静道:“无妨,这是真小人,不会耍那些花招。”言罢,将药放进梁山伯口中,又再次施法安魂。
真小人?
这是夸?还是骂?还是随意?李挽澜的随从觉得自己内心五味杂陈。
李挽澜黑起一张脸,眼睛微眯。这个小道姑,真让人拿不定主意让她死,还是活。
那丸药当真有效,梁山伯气色好了许多,殷七七再次施法,喝道:“归位!”
这一次身体终于接纳了魂魄,殷七七长吐一口气。成了!
老大夫忙上前查看,望闻问切,号脉,查探,听诊,仔细摸骨,大喜道:“活了,活了,真的活了。老朽这便开方子为他固本培元。”
四九大喜,梁母更是喜极而泣,众人忙忙碌碌忽然没了方向。
“咳咳!”李挽澜的随从咳嗽两声提醒他们还有那个赌约,梁山伯是否真的能活,尚是未知之数,众人的心又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