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殷七七急了,终于亮出了牙齿,露出了爪子。
李挽澜冷眸如电,睥睨而视,目光如针,一点点扎破殷七七这只气鼓鼓的球,殷七七一点点泄了气,心中也慌乱起来,我一定饿昏了头,竟敢威胁大魔王?她支支吾吾,绞尽脑汁的补救:“我……,我是说你当然敢,是我不敢来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慢慢的她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看不出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小道姑!”李挽澜难得夸了她一句。
消气了?没火了?我逃出生天了?殷七七脑袋有点儿不灵光。
李挽澜懒洋洋的站起身,“伺候我穿衣!”
纳尼?今天的雷太多,一定是把她炸蒙了,你这么大了,还要人帮你穿衣?
“快点!”李挽澜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不对,我签了卖身契,还欠了人一万零九百七十七贯,又多了一天,估计利息又涨了。殷七七认命的下床伺候李挽澜穿衣。
不过话说这古代男人的衣服怎么穿?这么多带子怎么绑?打包带?殷七七一脸黑线,手足无措的举着一根带子。
李挽澜却似乎非常满意,一点点的教殷七七这根带子怎么绑,那根带子从哪里绕,好不容易殷七七爬起跪倒,各种姿势,气喘吁吁的伺候李挽澜穿好衣服。
李挽澜一照镜子,这里穿的不对,脱了重来一遍。
你妹!坑我?
相见欢 第一百零四章 大少爷真难伺候
接下来几日,李挽澜极尽傲娇挑剔之能事,各种指挥使唤殷七七。
殷七七看在管吃管住,食宿不错的份上,装聋作哑,忍气吞声,两人暂且相安无事。
到了晚上,不知是否李挽澜另有应酬,竟然都未再骚扰殷七七。
殷七七难得清净,为以防万一,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竟凭借现有的道法,做出来几张令人一碰之下,有如电击的符,贴在了门窗上,如此才算高枕无忧,夜夜酣睡到天亮。
结果,第二日李挽澜见到她,面黑如铁,脸色阴沉,视她为无物,殷七七初时尚不知何故,还殷勤的,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了?
李挽澜面色却更加阴沉,殷七七只好也装作哑巴,一言不发,纳闷至极的吃完了早饭,暗自腹诽大少爷真难伺候。
直到去李国老府上的路上,看到几张黄纸,才恍然大悟,莫非某人昨晚爬床被电击了?所以脸色这么难看?
想明白此节,心中竟小得意洋洋了一下,嘿!咱们翻身农奴也有把歌唱的一天。
待到了李府,李挽澜被请入内堂与李国老叙话,殷七七却被请入花厅吃茶。
她吃饱喝足,百无聊赖之际,随处走动,李府下人知道他是国老贵客的同伴,也由她去,只有一个青衣小婢随身伺候。
殷七七上次虽在李府题诗作词,风光无限,但李府规矩极大,下人不得随意走动,因而认识她的人倒是少之又少。
不多时,她信步走到一处庭院,却见一个五六岁小童站在石桌前读书习字,面容虽稚气,神色却老成。
殷七七好奇一瞧,见他写的是一篇大字,小小年纪,字竟然写得极好。
那小男童见有人来,竟极其有礼,放下笔,施了一礼,客气道:“道长从何处来?”
殷七七却不与他拘礼,逗趣之心发作,戏言道:“从天上来!”
男童却很精灵,笑道:“天上如何能住人?”
“天人当然在天上住。”殷七七对付小毛孩的秘诀是,信口胡说,大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恶趣味?
“那为何又到凡间来呢?”男孩灵台清明,却不容易忽悠。
“因为天人五衰,所以到红尘走一走。”殷七七仍旧随口乱答。
小男孩显然听不懂天人五衰,不懂的事情他自然而然的就忽视过去了。他想了想,又问道:“既然你从天上来,当知天上事,为何太阳一年四季都是圆的,月亮却每月都有圆缺呢?”
这个问题这么深奥,你小小年纪怎么想出来的,难道竟有当哥白尼,伽利略的潜质?小男孩无心之举彻底把殷七七惊了一下,开始收敛起挑逗情绪,珍而重之的对待他提出的问题。
见殷七七半晌没有回答,小男孩面露失望,“难道你也不会吗?”言罢,不再理会殷七七,竟然自顾自的又站在石桌前写字。
殷七七莞尔一笑,觉得极其有趣。反问道:“我的答案你敢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