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知!你为什么要让!”沈闲知吐一口老血,怒吼的声音在半山腰回荡。
为什么?因为她有脑子。
沈梦知笑笑,好脾气的上前去把沈闲知扶了起来,末了,还笑眯眯的递上纸。
沈梦知想,什么叫以德报怨,她这就是!
只是看着沈闲知一口完好的大白牙,沈梦知忍不住的深表遗憾。她很怀疑沈闲知是不是背着她练过什么打不死摔不残的绝世武功。
不然,就沈闲知这脑子,肯定活不到这么大年纪的。
“你没事跑去孟家做什么,一天功夫不到就让人老太太哭得晕死过去,你真是害人不浅呐!真的,要论害人的功夫,沈梦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沈闲知指着沈梦知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够了。就神经兮兮的凑到沈梦知耳边问,“你又去画画了是不是?这回又画了什么?”
沈梦知笑得眉眼弯弯:想知道?
沈闲知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废话,不想知道问她干嘛。
沈梦知:那就继续想啊。
“沈梦知!”沈闲知一把扯住沈梦知齐耳的短发,“你再这么不可一世,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梦知扔了伞,也是一把扯住沈闲知的头发,无声的吐出蠢货两个字。
两个相貌个子相当人,在雪地里打了起来。
谁也没注意到又一道车门打开,一人走了下来,直到他踱步到沈闲知的高跟鞋前,拔出了鞋子。
闷笑着说,“不是一家人还真不会不进一家门,二位,智商堪忧呐。”
沈梦知听得笑了,所以说血缘真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它会让个什么样的奇葩成为你的亲人。
自然,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人剑眉星目,鼻如刀削,薄唇两侧噙着要笑不笑的弧度。
长得高高大大、干干净净的,好看得几乎无可挑剔,只是白大褂配一双彩虹袜,像极了总爱一身红衣服的沈闲知,着实sao包。
也是这当儿,沈梦知被沈闲知手脚并用的压在了雪地上。漫天的雪花当空洒了下来,接连成片,白得刺眼。
沈梦知慌忙将眼睛挡住。
“怎么,不仅哑巴了?连眼睛也要瞎了吗?报应啊,沈梦知,你这妥妥的都是报应。”沈闲知知道沈梦知身子骨弱,折腾不了几下,这会儿是想抓抓想掐掐,言语神态,极尽恶毒。
“沈闲知,你妈教你这样欺负你妹的?”男人笑问着,手里的高跟鞋狠狠往反方向甩去。
“顾秣陵,你个王八蛋!”沈闲知哇哇大叫,松开沈梦知朝着顾秣陵奔去。
沈梦知心道,原来那个白大褂叫顾秣陵啊。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
沈梦知摇摇头,果然是见不得亮光啊。
正猜测着眼睛是不是要瞎了,身子猛然被人拽了起来,黑伞覆到了头顶。
沈闲知的林肯呼啸而过。
沈梦知眯缝着看了片刻,终于放心的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以及他背后,一闪而过的车影。
同款林肯,黑色。
沈梦知晓得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可是算命的不一定都是骗人的。
白雪皑皑处,疑是故人来。
这不,,故人,孟江南回来了。
画中,女子一手挽住男子的胳膊,一手抚摸着鬓边的绒花,两颊梨涡轻陷,笑得眉眼弯弯。男子侧头看着女子,唇角上扬,满目柔光。
他们面前绿柳垂堤,背后是余晖万丈。
沈梦知轻轻放下画笔,将画布拿下,狗腿的递到了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抱着画布,紧紧按在怀中,不过瞬间,哇的哭了起来。
问,“你为什么要画?”
沈梦知苦笑,不是您让画的吗?
她知道老太太是装睡,知道老太太是试探,也知道老太太就是想拿了这幅画证明——沈梦知是个妖怪。
可她不能不画,谁让老太太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是怪物的人呢,如果她不能让老太太放放心心的走,那么她就不能安安心心的活。
沈梦知也是从前不小心窥探到老太太梦境才知道,原来那夜老太太雪夜散步时,不小心看见被人挖了心倒在血泊中的她。慌慌张张跑回去喊人,结果又看见了别墅大门口被沈妈抱在怀里,据医生说一切都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