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想,凭你的眼力,从十个人里找出牧悬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快,凤景穹面前就站了十个人。
一模一样的脸,相似的身材,连衣服都是一样的。
十个牧悬。
秦挚大手一挥,“只有一次机会,猜错了,他的命就没了。“
凤景穹看过那一排“牧悬”。
玄黑披风在风中猎猎飞舞,刀削斧刻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骤然,巨阙出鞘,寒光如同一点,流光般划过。
下一秒,“砰!”
“砰!”
站成一排的“牧悬”接二连三,仰面倒下,表情还保持在生前的时候,脖子上一道红线刺眼血腥。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凤景穹的动作,没有感受到他的杀气,就魂归黄泉了。
如此的干脆果决,毫不留情。
慕琼呆愣了一下子,身旁的秦挚出声,“你确定这里面没有真的牧悬?”
凤景穹目光凛冽,收剑入鞘。
“本王的话,从来不会说第二遍。”
秦挚心知自己骗不了凤景穹,也不再兜圈子,一拂衣袖走到凤景穹对面,“只要景王答应本殿一个要求,牧悬双手奉还。”
慕琼嘴抽了抽,秦挚把她当什么,货物?
还双手奉还,全他、妈扯淡!
凤景穹剑眉挑起,表情冷酷到极点,恩赐一般地点点下巴,示意他说自己的要求。
秦挚被他大爷的表情气了一下子,但一想到主动权还掌控在自己手里,脸色好看了些。
话声也带上了狠意,“一人换十城。”
“西秦苍野交界处,丰都以北的十城,全部划入我西秦领土。”
慕琼被秦挚的狮子大开口惊了一下子,小脸沉下来。
这家伙想借着她来威胁凤景穹,想法不错。
但是,十座城池,他倒是敢开口!
凤景穹沉沉看他一眼,语气深寒,冷静至极,“秦挚你疯了?”
别说是十座城池,一座也不可能给。
秦挚很淡定,他甚至抽空回头看了慕琼一眼,笑吟吟地开口,“牧悬是你将来的王妃,难道景王妃王妃在你心里还比不上十座城池?”
凤景穹面沉如水,牧悬他会救,但不可能用十座城池来交换。
“啧啧,”秦挚感叹一声,声调拉长,“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慕琼知道,秦挚是特意说给自己听得。
但她没什么感觉。
秦挚就是个疯子。
就算凤景穹答应了他,他也不会就这么放了自己。
慕琼有种猜测,她总觉得,秦挚想利用她来做些什么。
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好吧。”
秦挚无奈地摊手,“那咱们就没得谈喽。”
“动手!”
下一刻,他宽大的袖袍掀起冷冽的罡风,一挥手之下有无数的青衣侍卫冒出来,将凤景穹团团包围。
他悠然地走着,慢腾腾从腰上抽出慕琼一直觉得是腰带的白色软带。
白色软带发出一声铮亮的剑鸣声,笔直成剑。
那软剑散发出温润的白光,在慕琼看来,无比的透明澄澈,就连倾洒下来的光线都能从剑身穿过。
那是一把透明的剑。
薄如蝉翼,看上去温和无害,反转过来的寒光却比隆冬的冷意刺骨。
慕琼被软剑反射出的光刺到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脑海里浮现出关于此剑的描述。
凭虚,前朝著名铸剑师归于禅所铸。
铸剑师借助了东海水柔之力,又封印在山中十年,吸取日月精华才铸成此剑。
凭虚至纯至柔,剑气无影无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
是对它的最好写照。
慕琼站在原地,没有冲动地冲上去。
凤景穹不是冲动鲁莽的人,他不会在毫无胜利把握的情况下跟秦挚争斗。
这般想着,她还是有点担忧。
这两人,至刚和至柔,恰巧是死对头。
万一出什么差错……
此时,凤景穹已经和秦挚交手了。
铿锵的剑气纵横,凌厉的罡风瞬间就把地上砍出无数个坑坑洼洼的洞。
原来包围住凤景穹的侍卫们一退再退。
凤景穹和秦挚交战的余波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被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