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日光自天际撒下,照在他完美如太阳神硬朗冷峻的面容上,映出凌厉的眉眼和宽广深邃的鹰眸。
凤景穹乌黑的眼眉挑起,望着慕琼离去的方向,遥遥地,只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眉宇间的冷漠逐渐消褪,冷寒幽深的眼底染上了一丝悠长缱绻笑意。
这小家伙儿,是在担心?
在担心什么呢……
薄唇笑意未出,玄黑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凤景穹转过身,往府中走去。
不管慕琼在担心什么,他想要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不论前路是否崎岖蜿蜒,他总会得到他想要的。
“王爷回来了!”
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在一息间消失地无影无踪,院躲花坛的躲花坛,跳缸的跳缸,放眼看去,园子里只剩下几个哆哆嗦嗦扫地的小厮。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颤抖着小心脏,扒住水缸花坛边缘,生怕被逮到。
王爷这阵子心情不好,已经把七个侍卫踹出府,九个小厮被他扔进湖里,就连骊侍卫都被毫不留情拍飞了。
他们都是小虾米,可经受不住王爷的怒气,就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祈祷着自己不被殃及到。
凤景穹冷眼扫过小心躲藏的下人,凌厉的眼风让他们心肝一抖。
他没有说什么,眉头微挑,一脚踏进书房,“骊歌,把南柯梦叫回来!”
“是!”
骊歌麻溜地领命走人。
王爷欲,求,不,满,很是恐怖呐。
他还是去请救兵吧。
——美人谋,倾宠一世——
日光西沉,橙红色的夕阳染红了天际。
慕琼结束了对凤珏的治疗,叮嘱了几项行针后要注意的事情就离开了。
前几****都会跟凤珏聊上一会儿,但今天她心里有点乱,就没有多逗留。
慕琼没有询问凤珏身份的事情,毕竟这是他的隐私,自己还没有剽窃人家隐私的习惯。
而且,据她观察,虽然凤珏是凤景穹的弟弟,凤景穹却从来没有去看望过他。
但从凤景穹那句话来看,他又是关心凤珏的。
关心他,又不去看他。
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导致了如今的情形。
慕琼深吸一口气,清凉的空气让她浆糊了一下午的脑子略微清醒了些。
别人的事情,自己瞎操什么心。
在景王府住了十几天,安陵的下落还没有一点着落,她必须要加把劲了。
不知不觉到了景王府,慕琼随便对付了下饥肠辘辘的肚子,把自己整个人塞到了被子里。
这些天起早贪黑跟着凤景穹干活,精神不能有一丝懈怠,习惯晚起的慕琼简直累瘫了。
好不容易干完活,不用再见让她心烦意乱的凤景穹,慕琼表示她很开心。
早点睡觉,今儿晚她就能腾出时间探查出地牢所在,充沛的精力才是救出安陵的根本。
这么想着,她拥住软软的被子,很快睡过去,恬静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一觉,从下午睡到了晚上。
她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是完全黑暗的。
慕琼走到窗前,仰头看着有些黯淡的星空。
脑袋放空,眼中有一丝的迷茫。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黑暗的天空突然大亮了一下,惊雷声猛地炸开。
大雨倾盆,雨水伴着微风,吹打到她脸上,溅落到窗框上。
雨声急促,很快在屋檐下形成一层透明的雨幕。
她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急促的雨声慢慢变小,变成淅沥沥的小雨。
收回目光,慕琼忽然起了兴致,推开房门走在雨幕里。
沁竹园在景王府最里面,园子临近星罗湖。
此时的星罗湖被云雨笼罩住,美的不可方物。
绕着湖走了半圈,就有两个身影闯进她的视线里。
南柯梦早就看到不远处的身影,看了一眼还在不停往嘴里送酒的凤景穹,唇角勾起笑容。
“凤景穹,你自己找不自在,本公子可不奉陪了!下着大雨喝酒,傻子才陪你疯!”
南柯梦装作不耐地大声说话,几个起落消失在朦胧的雨里。
凤景穹背对着慕琼,对南柯梦的离开毫不在意,仍旧自顾自地喝酒。
淅沥沥的雨打在脸上衣服上,他全身湿透,竟是悠然转起手中酒杯,看着酒杯里的琼浆玉液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