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地玄脉被吸纳了,这些果实也就会彻底腐烂了。
他们的灵力是从玄脉之中输出的,当玄脉的力量被抽走的时候,也等同于他们的力量被抽走。
鬼奴想要的长生之术,斩断一根灵脉就可以了。
以他的能力根本吸收不了玄脉的力量,弄不好被反噬的可能太大。
张谨言在考虑要不要吸纳玄脉的力量,可她刚刚才得到凤翎,现在如果再吸纳玄脉,有可能控制不了还会受到反噬。
张谨言看着那肆意疯长,以最快速度分离根须的玄脉,一时之间头疼起来。
凤翎的力量其实很浑厚,也很巨大,所以整个地心都受到了震动。
张谨行和鲁九明穿梭之中受到震落的时候,还以为张谨言已经吸纳了天地玄脉。
就连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张谨行都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仿佛那聚焦的瞳孔被针刺了一样,瞬间猩红起来。
墨天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他进入那一条使他充满无数怨气的道上,一直就没有停下过脚步。
越往里走,他的神情就越狰狞。
仿佛这天下所有人都负了他。
秋晴知道这样下去她的墨叔叔就要完了,可是她用尽了所有办法,她的墨叔叔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秋晴耗费了所有心力以后,反而能够体会墨天佑心里那种愤慨了。
当你尽心尽力去做一件事情,花尽了所有心思,用尽了所有力气,可最后还是没有做成。
心爱的女人转身走了,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化成了零,那些心血以看不见的方式付诸东流。
也许那种痛苦又酸涩的心境,根本没有人能够体会。
秋晴渐渐的,不出声了,只不过默默地跟在墨天佑的背后。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秋晴一直念着,她心里一直信服的佛语。
她从前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她惶惶不安无处倾述的时候,她就是念着佛语过来的。
她不知道怎么去帮她的墨叔叔,她甚至于不知道怎么帮才是对的,可是她心里却知道,一条原本不漆黑的路,已经随着她墨叔叔执拗的脚步而变得漆黑了。
“你别念了,他是不会有感觉的。”
“几千年都求而不得,他的内心早就疯魔了!”
“啊!”突然而来的声音让秋晴惊恐不安,当即撞在了后面的石壁之上。
只见前面的墨天佑的停了下来,错身的瞬间,露出了他前面的身影。
一个高大俊朗的中年男人,神色低沉,面色嘲讽,一双漆黑的眼目转动着,似乎像是暗夜出动的贼。
鬼奴看着一个随时会被他吓死的小姑娘,仿佛连那苍白的脸色和虚汗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扯着嘴角,露出狰狞的笑意,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所有的局,从一开始就不再落凌和龙神的身上。
那两个人天赋异禀,不管遇到再危险的事情都能够化险为夷。
可是墨天佑不一样,他不是天命之人。
当年他从地宫之中逃出去,被他所救,他也为他效命了千年。
说起来,恩怨两清,所以现在他想要利用墨天佑就顺理成章多了。
“你是谁?”
秋晴颤抖着问,她的目光是闪烁的,像是被吓坏的小孩子。
可她紧紧握着的拳头,却昭示着她的坚强和勇敢。
鬼奴没功夫跟一个小姑娘见识,更何况他觉得墨天佑确实太苦了,日后有一个小姑娘陪着也不错。
所以,他选择留下秋晴的命。
“他想要得到的,我都会帮他。”
“可我想要得到的,他必需得帮我!”
张谨言没有落凌的记忆,自然不会知道,玄脉如果被吸纳得不完整,龙神的恶魄就会趁机翻身。
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一番激战,不过结果如何,张谨言都没有精力来对付他的,更何况他上千年所造就出来的势力今非昔比。
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到时候五湖四海,还不是任由他去逍遥。
怎么可能会随着玄脉的消失而消失呢?
那样的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了!
当年帮助女帝铲除异己之后,他得到的命运是陪葬。
所以墨天佑救了他,栽培他,他反过来再背叛墨天佑,其实都是因果轮回。